看着被付之一炬的悬空阁,诸葛卧龙老泪纵横的跪在白灰中进行着某些无言的忏悔。
他把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归罪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那些恶人还逍遥法外,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跳到悬崖下面去和那些客家人团聚的。
诸葛卧龙和吴永麟达成了一种契约,吴永麟帮他将那些逃走的余孽斩于刀下,诸葛卧龙则将自己所学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至于这些东西能起到什么样的量子效应,诸葛卧龙心里没底,但吴永麟却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看着周围被洒满火油紧紧挨着的客家寨,诸葛卧龙将手中的松明火把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一串火龙刹那间将那些鳞次栉比的木质房舍点燃了,火势形成了里外两气势骇人的环形火圈,诸葛卧龙仿佛在火圈中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他们随着烈焰欢腾起舞,庆祝着这一场最伟大的胜利,也许过了今日,他们总算可以了无牵挂的到地府投胎去了。烧掉这已经没有任何必要留下来的客家寨,是吴永麟和诸葛卧龙又一次的一致意见,物是人非,保不齐哪一天那一伙胆大的贼人杀一记回马枪,既然这里已经成了贼窝,那更要断了那些人的退路,要不然将来又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人。
两人从石门中退出来的时候,诸葛卧龙保持着一种长久的沉默,神情恍惚,似乎他身体里的灵魂都已经被抽空了,或者在那一场大火将要燃尽时,三魂七魄也陪着他们去了地府。
吴永麟发觉某种不对劲后,激将道:“你如果觉得这里也是你的归宿,我这里有一把刀,你可以把它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刺进去,你如果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我在那座悬空楼上反正已经杀了不少人,也不缺少你这一个短命鬼。”
“我把住了这么多年的家都烧了,难道就不能有一点悲伤的情绪?”
“悲伤是一个懦弱者为自己的无能找的一种借口,我是不是还要等你有一段毫无必要的心情低迷期?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仇人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某个地方fēng_liú快活,很有可能还在议论曾经被他们关在牢笼中的那个迂腐的读书人,只因为他毫无好胜之心,他被整整关了三年,就算他真的逃出来了,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对于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他们恐怕一根小指头都能捏死他。”
“你不是说过要帮我的吗?”
“我和你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你帮我,我帮你,大家是一对合伙人,你现在都让我觉得自己的投资都风险重重了,那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你觉得我会上你激将法的当?”
“其实我只是一个投机的商人,因为我发现你这块璞玉经过精雕细琢,将来绝对大有一番作为,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恭维你,以你的学识和见地,真的不该圈禁在这九曲之地,遇上我绝对是你的幸运,你完全不会想到你将来会做出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和今天的这一切相比,你才会发现真的不该浪费重生后的一分一秒,我能说的都说了,现在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如果你已经打定了主意和我一起下山,那就让你的离愁别绪统统见鬼去吧,过了前面那座桥,如果你还是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有机会江湖再见。”
“”
“人是活给自己看,眼泪这东西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奢侈的,那些解脱的无辜生命,说不定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的看着你,如果此刻你这副模样被他们瞧见了,他们估计走的也不会安心。”
“谢谢你。”
看着精神状态似乎渐渐恢复过来的诸葛卧龙,吴永麟作了诸葛卧龙都没明白的一件小事,吴永麟转身朝原路奔了回去,差不多一炷香之后,他再次回到和诸葛卧龙分开的地方,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小坛子。
“留下作个念想吧,我在坛子里装了一些灰土,无论你将来走到某个地方,带着这些你曾经最难以忘怀的地方来的乡土,你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诸葛卧龙将那个普通的小坛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入了坛中的灰土中,他和客家寨的人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再次相遇了,只不过,这一次诸葛卧龙内心却是甜蜜的。
两人站到铁索桥的边缘的时候,对面早已围了一大帮人,月灵儿,殷冷霜,澹台玉瓶三人同时转悲为喜,如果不是抱着吴小刀和吴若兰,估计早就跑过桥了,澹台玉瓶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能造次,暗暗的压着心头的某种冲动,当吴永麟带着吓得面如土色的诸葛卧龙安然无恙的到达对岸后,小刀和若兰早已一股风似的跑到吴永麟身边,就像月灵儿说的那样,这两孩子确实是一时半会都离不开他了。
“爹,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们一个人偷偷跑了呢。”吴若兰童稚般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与嗔怪。
“爹答应兰儿,以后离开一定事先向小宝贝申请,如若再犯,让你张虎叔打我的板子。”
“还是不要了吧,爹是一个办大事的人,等我长大了,我帮爹分担。”
“我也要帮爹分担。”吴小刀也跟着应喝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相公,这是不是你从对面抓来的山贼,我立马帮你结果了他。”
阴冷霜的心思吴永麟怎么可能不懂,她最受不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