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锡城的守将是何人?”拓跋吾宗气势汹汹的问道。
“听说.......是个......千总,叫周.....勋......。”李蒙唯唯诺诺的答道,番邦和卫朝恰恰是相反的,那些文弱之人在西夷的地位比武人低的多,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参支政事就是当个门面摆设而已,有些武将对那些看不顺眼的,可能会随随便便找个由头,让他们充当前锋,直接死在阵中。李蒙知道这次拓跋吾宗吃了这一记败仗,很有可能将这一切迁怒与自己,所以他此刻更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你这胆量还敢阵前杀敌,简直丢我们西夷人的脸。”拓跋吾宗对他一副鄙夷之色,但现在实在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而胡国师又在几十里开外,等他赶过来,自己这帅印,恐怕要另易他人了。
“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
“我们不妨星夜偷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甚好,甚好。”拓跋吾宗为此人还有一些计谋大加赞赏,平时看来还是小看了这文绉绉的李蒙。
锡城的官兵望着赶来的西夷兵退去之后,城墙上爆发了雷鸣般的呼喊,老百姓更是敲锣打鼓,为这些拼死厮杀的勇士送来了还温热的烙饼,鸡蛋,有些大户人家更是送来了美酒,肉食,为这些血性的汉子好好慰劳一番,一时间,胜利的气息感染了锡城的众官兵和百姓。
今天的这一战打的痛快无比,周勋和月灵儿对吴三都报以一个赞许的眼神,吴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道出了实情:“这些掌柜的去番邦之前早就准备好了,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而已。”
“可惜了这一机智之人了。”
“人家还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光天化日的诅咒人家,要不是看你打仗还有那么几下子,我非得对你不客气。”
“姑娘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吴三用眼神瞪了一眼周勋,周勋这才住了口,而月灵儿看见两人支支吾吾的样子,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连忙跑下城墙,往城里面跑去。
“这位大哥,知道惜凤楼怎么走吗?”
“前面那么大一块招牌,你难道是瞎的?”
月灵儿都到附近了,居然还在扯着一个路人追问,哎,这不认识字,也不知道将来要丢多少脸,误多少事啊。
踏进那间并未来过的惜凤楼,月灵儿却感觉很熟悉,很温馨,很舒服,她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自己以前红衫寨的房子,吴永麟便是按照这里的风格来设计的,所以说她看起来似曾相识。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背影,顿时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回来了?那些城上的官兵吃的高兴吗?二宝,正好,我们可以开饭了。”系着一条围裙,手上端着菜盘,空不出手来撩门帘的一位丽人,用丰满的身肢背对着,从帘缝中挤了出来,望见月灵儿的那一刻,她笑了。
月灵儿看见宋凝雪,早已激动的扑了上去,在这乱世中还能瞧见彼此曾经熟悉的人,这已经是上天给她们莫大的恩赐了,一笑泯恩仇,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凝雪打来一盆清水,让月灵儿洗去了一身的尘土与血迹,原本俏丽的人儿,总算又活灵活现的展现她本来的生机与姿色。
望着狼吞虎咽的月灵儿,宋凝雪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哎,还是那个小丫头,如果没有这一年发生的一切,她们能像今天这样故人重逢吗?
“那姓吴的呢?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在意这些吗?”
“他敢?如果他真敢这样,我非得再把他抓回去。”
“当压寨男人?”
“宋姐你别这样,他人呢?”月灵儿娇羞的样子更加水灵了。
“我不也在等着他回来吗,你不在意他那些荒唐的过去了?”
“我喜欢他的现在和将来,这些都是我能预见到的,我又何必耿耿于怀他的过去呢?”
“那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等着他回来吧。”宋凝雪幽幽的望了望城边上的浓烟,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不能等到这个浪荡子回来,西夷人这次大军压进,这城到底能守多久,她是一点底都没有。
“你们这些人说话怎么都怪怪的,那姓吴的不是已经和你早就回了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吴永麟被西夷的拓跋吾宗打成了重伤,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啊......”月灵听见这一噩耗,刚刚吃进去的东西,一一吐了出来,脸上泪花不断,最后吐得酸水都冒出来了,还兀自的呢喃:“这不可能,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遭人毒手?你们都是骗我的。”
“当初我也和你一样,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最终我还是挺过来了,我们总该给自己留点希望,不是吗?”
月灵儿早已趴在宋凝雪的怀里嚎啕大哭,那声势把送完饭菜回来的二宝都吓住了,这个女子难道就是掌柜一直等的那个人?哎,上天怎么总爱作弄有情人?这一个不见了,另外一个却回来了,二宝站在原地哀叹不已。
残阳似雪,城墙下,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奇臭难闻,西夷兵更不敢来帮自己人收尸,今天的那一战,早已让这帮人吓破了胆。此时在夕阳的余晖中,望着一个个死前的惊恐之色,城头的众将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