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捕快手上的火把‘滋滋滋’的响个不停,随着升起的浓烟,早已把马府笼罩在一阵火药味十足的氛围中。捕快早已把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不放走一个歹人,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人人扑刀在手,目光如练,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总捕头刚刚来的时候下死命令了,如果哪个招子不放亮的家伙放走了一个贼人,让他一定后悔认识了他邢三。
外面灯火通明,里面早已吵的不可开交,作为‘白莲宗’的众多好手,对于外面这些平时鱼肉百姓的乌合之众,他们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只是最可气的便是宗主的三公子茅希荣指着那些教中的一位长辈,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说四叔,你平时爱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这个关键的时刻还在往外面瞎混呢?”茅希荣所指的人便是‘白莲宗’人人喊他四叔的茅四书,这名字倒起的还好,但偏偏是个大字不识的一个主,他此时是气的不得了。
“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谁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茅四书连忙为自己拉票,眼光热烈的望了望昨天守夜的雷成鹰。
“我昨天看见三少和四叔都出去过了,至于四叔,昨天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不清楚了,昨天晚上和你下面的一个兄弟换班了。”雷成鹰帮里不帮亲,他没见到的,绝对不会瞎说,此时只是将见到的一切如实向‘宗主’茅子兴和盘托出。
“你满嘴放屁,我昨天都拉成那样了,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找大夫开药去了,最近这城里缺胳膊少腿的人太多了,老子排了一天的队。”茅四书望了望堂中的众人,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都没事,唯独他一个人拉的稀里哗啦的,他搞不明白了,到底是谁阴了他?以他这身子骨,梅开数度都不在话下,怎么会因为一顿再平常不过的饭菜而吃坏了自己的肠胃?
是的,阴他的人便是那三少茅希荣,平时鬼点子本来就多,自己一个人出去鬼混,不找个垫背的,怎么对得起他这‘白莲宗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呢?这样一损俱损,不但能在老爹和众人面前开脱,还能将这次藏匿地点被泄露出去的这顶帽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扣到他身上,他想想都为自己的妙计忍不住捧腹。
“谁不知道您四叔号称‘金枪不倒翁’,您就别在这扯些没用了,几十岁的人了,嫖宿不丢人,对吧众位。”茅希荣说完,堂中传来一阵哄笑,而呆立在场的茅四书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老脸憋的通红,拳头捏的爆响,如果他不是宗主的儿子,估计早就上去撕烂他那张臭嘴了。
“那你昨天去干嘛去了?”茅四书咄咄逼人的开始反问道。
“我啊,昨天本来准备’的小妞消遣一下的,却在门口碰到锡城的邢三捕头了,他当时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尾随过去,听说他们在一间药店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物,让那些捕快好生的跟着。我当即便回来便向爹爹告知早作准备,不信你可以问宗主。”众人对于茅希荣这种敢作敢为的个性大加赞赏,对茅四书又投去了一阵阵唾弃的眼神,这真相再被人一一道出来,让众人唏嘘不已。
“这这......”茅四书开始怀疑自己了,此时悔恨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神透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无辜的望着看不透的宗主。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大战在即,此次暴露了,大不了转移到另外一处藏匿之所,离我们起事的日子也不远了,还好我们当时准备了另外一处起事之所,此次便当是个教训吧。”茅子兴深知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这个儿子如果将这些小聪明用在大事上,好多事情都能事半功倍,可惜他偏偏爱走歪路,这次将他带在身边,便是希望他能醒悟过来。对于此次的真实情况,他当然不能公之于众,这不但会惹了众怒,让众人寒心,而且自己会因为袒护儿子而威望锐减,颜面扫地,自己这个儿子不死也得掉一层皮,他想锻炼这小魔王,但并不希望是这种结果。
而且利用这次栽赃嫁祸的机会,还能彰显自己博大的胸襟,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这顺水推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即将到来的大事,他不希望还没开始就闹得离心离德,只有将这些人凝聚起来,才能将大事的机会提高很多倍,而他这个自作聪明的儿子,却歪打正着的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个冤枉,他茅四书背的划得来。
“众人听我号令,不得恋战,冲杀出去后,在指定地点再次汇合。”茅子兴下达战前最高命令,望着台下战意高扬的众人,他仿佛有种一统天下的成就感。
邢三让一众捕头好不容易挑开了马府的门栓,里面便冲出来一个手握两把精钢宝刀的汉子,手一抬,还没反应过来的捕头当胸挨了一刀,直接见了阎罗王。当其它拉弓的捕头放出一阵阵箭雨之后,双刀客一一将箭支挑落之后,另外几个人又前前后后杀了出来,那些慌忙准备第二轮的捕快还没来得及,便被茅四书等人被投掷过来的长枪透胸而过,不一会就痉挛而死。
这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面完全变成了一边倒,‘白莲宗’的众人将邢三等人杀的哇哇怪叫,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当邢三正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马府的门前,不是那个当’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人又是谁。
邢三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