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表哥,这边请,这边就是我们林府的辛夷坞。”
林暖暖指着那一排开得正好的紫色玉兰花说道。
“辛夷坞?”徐思远若有所思看着远处那一抹紫色说道:“是否出自‘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
林暖暖点了点头,“世人都说紫玉兰不堪在玉兰之下为奴为婢,还给它起了个辛夷之名,要我说,不过是说此话的人心中愤愤而已。”
徐思远点了点头“仔细琢磨琢磨,却是如暖表妹所说!”
“要我说什么花有贵贱之说,纯粹是庸人自扰。你看路边这一簇小黄菊,虽不过是簇野花,也不值得为人们所驻足,却仍开的自得其乐。”
两人说着闲话,转眼就走至岔路,林暖暖对着徐思远微微福了福礼道:“真是对不住徐表哥了,我还有事,就不能多陪你了!”
徐思远忙摆手道:“无事,无事!暖表妹只管自去忙。”
林暖暖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沉着脸向前走去。
秋葵心中有数,因着李大勇家的女人来了,小姐这是又想到了寻而未果的林二爷和林二奶奶了。
“小姐,李大勇家的带着她家小娘子被奴婢带至我们‘初暖阁’里了。”秋葵在林暖暖身边轻轻地说道。
林暖暖点了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让人家久等终归不好。
要说林暖暖在大夏也近十一年了,期间经历各色人物种种,虽有不少让人腻烦,甚至是厌恶的,但愿让她觉得温暖的,其实也很多。
跟李大勇的结缘于厕筹,开起于后来林宇泽夫妇落水。
林暖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那日的窘态。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手帮了个小忙而已,就能得李大勇的舍命相帮?
如今林宇泽、李清浅不知去向,李大勇也是全不知踪迹。
这几年来,林暖暖只是时常命人去看看李大勇家的,自己却很少亲自去看,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她不敢面对和她同样有伤痛的李大勇家的,不敢和她探讨一下林宇泽他们的下落。因为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猜想和臆断,林暖暖都不敢去深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暖暖已经没了当初的淡定。可她还是坚信林宇泽、李请浅没有死,只是还没找到罢了。
不过她知道,他们定是有了麻烦,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所以,林暖暖从来不敢深想,她怕她坚持不了。一旦认命,她就会陷入无尽的哀伤和绝望之中!
那时,她怕自己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深的哀恸再也压抑不住。
若是再被林老夫人看出来,林暖暖怕她受不住,怕自已奔溃。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有父母就好的林暖暖了,她还要顾着老祖宗,还有让她放心不下的薛明珠!
“小姐!”秋葵轻轻地捏了捏林暖暖的手,安慰着面上有些悲怆的林暖暖。
林暖暖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只沿着由一丛丛趴在地上的不知名的淡蓝色的野花蜿蜒开来的花径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初暖阁”
花径尽头,在一丛竹子掩映之下,隐隐地露出一片新檐,林暖暖的绣楼就在其中。
这绣楼盖起来不过只有两三年,若是林国公府的人见了就会惊呼眼熟,不错,这个绣楼跟薛明珠的珠玉轩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更加好些。因着江南好料子多,里面很多器物都是紫檀打制,不过这绣楼的楼梯用的却是京里运来的黄花梨木的料子。
紫色纱帘、东珠穿成的珠玉挡头,就连镶宝的铜镜都跟珠玉阁一模一样。
还有那个大到可以几个人沐浴的池子,无处不是薛明珠的珠玉轩的痕迹。
这样的手笔,自然不是林暖暖所为。原来这是薛明珠三年前命同一批工匠做的,大到木料,小到纱帘,每一样都是出自薛明珠的精挑细选。
不仅如此,薛明珠还修书给林老夫人,言道这些都是自己强送与林暖暖的,其实她这丫头并不好这些云云!
........……
薛明珠自是多虑了,林老夫人对林暖暖的疼爱,与她一样那是只多不少。
可是薛氏这一番举动,却让林暖暖不得不领情,不能不感动。
还有冒大夫,薛氏直接将他一家子都送至了江南林府,也不过是为了就近照顾自己的小孙女....
昔日的芥蒂,随着岁月的流逝和薛明珠的刻意修补,已经随风飘去了,林暖暖如今只记得薛明珠的好,也只想记住她的好。
四岁前那次的奇遇,那个房子,那一屋子的白唇竹叶青,那个悠然居,还有那个明显是西域之地才能有的“卟啉症”......
这么多年来,这些谜团一个也未解开,除了是因为林暖暖远在江南,也跟她养了三年的伤病有关。
终究是箭入了肺腑,那天的若不是冒大夫随船,若不是薛明睿随身带着诚郡王府的秘药,林暖暖这条命估摸着也就交待在江上了,所以回了江南七年,倒是有三四年在养伤。
林暖暖习惯的摸了摸胸口,终究是留下了伤疤,也伤了身子。
“暖小姐!”
就在林暖暖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至初暖阁偏房时,一声久未听闻的“暖小姐”让她住了步子。
林暖暖抬头一看,原来是李大勇家的。只见她身边站着一个秀气的少女,约莫有十三四岁模样。见林暖暖看了过去,忙羞涩地低下了头,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子来。
“李大婶!”林暖暖忙快走几步,扶了正要下跪的李大勇家的,拉住她的手,直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