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从来都不知道,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滋味会是如此的惊险。【】
紫金山上本就是怪石嶙峋,生长着不少的树木,林暖暖本想着抓住身边的树,哪里知道手边的尽是些幼小的枝条。
不仅不能攀住,反而被她一拽就直接断了。林暖暖握着手里的半截子树枝,心中不禁哀嚎,今儿个可真是个诸事不宜的黄道吉日。
“暖表妹,抓紧我的手!”
就在林暖暖分心想着有的没的时,徐思远紧紧地攥住了林暖暖的手,又将长臂一伸,林暖暖就只听得徐思远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得罪了暖表妹!”,就被徐思远给揽在了怀中,
书院是建在半山腰上,林暖暖的马车停在书院的半山腰中,他们这么一掉下来,也不知道下面都有什么。
林暖暖的耳边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她个子不算矮,不过徐思远很高,被他那么一揽,林暖暖整个人都像是没在了徐思远的怀抱里,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就在此时听到了徐思远的闷哼声,然后就是和山崖碰撞的声音。
坠落、坠落
林暖暖时不时的就要被个树枝子或是凸起的山尖碰一下,索性有徐思远护着,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
就在林暖暖惊慌不定之时,就听到徐思远一声大喊:“暖表妹小心”,又将林暖暖的头给挪了挪。
可是迟了一步,林暖暖还没来的及看,就被石头撞了一下,她闷哼一声,“好疼!”人就昏了过去。
“小姐,徐表少爷!”
山上的几人慌了,秋菊已经顺着山上的树就要往下爬。
“秋菊你还是等会吧。”
徐思远的小厮徐良,见秋菊不管不顾的就要顺着林暖暖方才掉落的地方往下爬,忙一把拽住了她,阻止道。
“你在这儿等吧,我家小姐现今在下面呢,我这做奴婢的怎么能不跟主子在一起!”秋菊一把就甩开了徐良,又开始自顾地往下爬。
她本就有些功夫,从下又跟着她爹爹一起捕蛇,故而倒是敏捷。
小厮徐良愣了愣,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到秋菊已经爬了好远了,他心中一急,想着徐思远也跟林暖暖在一处,忙也跟在了秋菊后面爬起来
………………
“思远走了有十天了吧?”
定远侯府内,定远侯夫人正在跟身边的儿媳妇闲话家常着。
“母亲您定是想思远了,思远不过才走了四天,估摸着今天就能至江南了。”徐思远的母亲,世子夫人王氏听了,忙说道。
“看我这记性,不错,也不过是才四天而已。我是有些想思远了,不过让他出去游历一番也是好的。”林氏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孙子,面上不禁带出些笑来林氏接过身边的孙嬷嬷递来茶盏,喝了两口,缓缓地说道:
“再说,思远这回去了江南正好可以学些本事。”
“是!”
王氏见林夫人说话间还看着她,忙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应了一声。
“要我说思远去了江南一趟,回来后定能高中状元呢!”
林氏的二儿媳妇,王氏的妯娌孙氏,见林老夫人两三句就离不开徐思远,忙也跟着凑趣着。
“对了,母亲,思远这次去了江南,老祖宗见了必定要高兴。”孙氏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林氏的脸色小意说道。
“那是自然。母亲在一众小辈之中,最喜暖暖,其次就是思远、煜之。思远是这些孙辈中最为出色的,母亲自然疼爱。”林氏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的笑比方才更加深了许多。
王氏面色如常地看了眼孙氏,自己这个弟媳倒是很会讨巧。借着自己的儿子作伐,说些小巧话儿,想讨林氏欢心,岂不知,还不是自己儿子得好处?
孙氏哪里不知道王氏在看自己。只见她长脸一转,将一对涂得发红的嘴唇,转向林老夫人,热切地说道:
“对了,母亲,今年暖暖还回江南不?”
“暖暖啊!”
林氏脸上地笑越发真切起来,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抹额,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笑,才说道:“那个小丫头,轻易哪里能回来。总是母亲回来,她才能跟过来呢。”
孙氏一向眼头活泛,见林氏如此,忙问道:“母亲头上的这个抹额,媳妇可要好好看看,怎么这个花样子我从未没见过呢,可真是好看。”
林氏笑嗔了她一句:“就老二家的眼尖,你大嫂可是比你早到,到如今也没有看到呢!”
“那是当然,谁能像孙氏似的眼睛见天的盯着人家呢。”
王氏心中不屑地想着,却是一抬头就是笑容满面地说道:“媳妇一向是个眼拙的,母亲的好物那么多,媳妇大多没有见过。”
林夫人不由打趣道,“你是个老实的,哪里像她,见天的喜欢打量人呢。”
林夫人的话一出口,场上的几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徐远贞也笑道:“也是,我母亲可是眼里心里,就知道给父亲哥哥他们做些衣裳鞋袜,倒是对我们的衣衫外裙都不上心的。”
孙氏不由在心中猝了一口,真是王氏的好女儿,说一句话都要拐着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子。徐元贞不就是想夸她娘亲王氏贤惠,不像孙氏自己见天的喜欢打扮嘛。
果然,徐元贞的话一出口,林氏就目光柔和地扫向了王氏,“你也拾掇拾掇,我看那个邢氏,见天的妖里妖气,头上插的簪子,比你的还亮,你是主母,她们是什么东西,怎么也不能让她们越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