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是被一阵窃窃私语声吵醒的。
“要不要喊小姐?”
“不要吧,世子不是说让小姐睡到‘自然醒’的吗?”
“薛世子,也知道‘自然醒’?”
“秋菊,咱们现在不是在说喊不喊小姐?”
“这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听世子的话了,秋浓,你说世子是不是听我们小姐说的?”
“自然是了,”
“你们两个,真是....唉...”
“秋葵姐姐,别生气嘛,你不要担心,就让小姐好好睡一觉,”
林暖暖支起胳膊,眯着眼睛,细细地听着,
就听是秋菊的声音又响起了:
“再说我们小姐昨晚上多难受啊,难得她能睡个好觉!”
此话一出,就连秋葵也沉默不语了,林暖暖听到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压着声音低低地说道:
“算了,什么都没有我们小姐要紧,你们俩先在这儿候着,我去老夫人处说一声,就说...”
“秋葵姐姐,你不用去了,薛世子一早就已经找过老夫人了,说是让我们小姐好好准备一下,他要请我们小姐帮着姜王妃置办些物件。”
秋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粗哑,却在这初春的清晨,给人平添了一分安稳的感觉。
林暖暖心头一暖,翻身往里抱住被子,只觉得昨晚的心酸难过,如此一说好了许多。
外间,几个大丫鬟还不知自己的主子已经醒了。
秋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她不喜薛明睿跟林暖暖接触太过,但是不可否认,薛世子对自家小姐,真是想得很周到。
“唉!”
她在心里哀哀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薛明睿在京城里跟那个四公主纠|缠不休,中间还夹杂着定远侯府的徐大娘子....
秋葵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还在想这事。
“秋葵!”
一声清甜的声音,自内室响起,秋葵忙收起了思绪,进了内室。
“哎呀,我们商量了好久,倒是让这个小东西自作主张了。”
秋葵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正扒着爪子要林暖暖床榻上爬的豆包,以为是豆包惊醒了主子。
许是秋葵骤然说话,吓到了它,只见它攀爬了一下,就咕噜咕噜地滚了下来。
“这个小东西。”
林暖暖趴在床边,任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从床榻上摇曳着拖至脚踏上。
缩进壳里的豆包,也仿佛听懂了林暖暖的话,终是伸出了脖子,怯怯地拿出满是鳞甲的爪子,试探地抓了一下林暖暖盈亮的头发。
林暖暖也不在意,只是低头浅笑地看着它。
秋葵默不作声地看皓齿蛾眉的林暖暖,心中不由一痛,如此蕙质兰心的小姐,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秋菊,你将昨晚的事儿再细细地说与我听。”
听到重重的步子传来,林暖暖也不抬头,边逗弄着豆包,边说道。
“是,小姐。”
秋菊忙收起了嘴边的微笑,一五一十地将当晚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
林暖暖先不过只是漫不经心得听着,待后面听到李清浅晕倒时,不由抬起了头。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很不对劲儿,昨晚只顾着自己伤心,却忽略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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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林暖暖心中一凛,暗责自己只顾着自怨自艾,居然忽略了旁的事情。
“秋葵,快给我更衣。”
“不急。”
就在林暖暖放开豆包要起时,薛明睿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林暖暖一愣,忙抬头看去,就见薛明睿清峻的脸出现在了内室门口。
自从来了江南,林暖暖先是掉落山下,后来又出了林宇泽和李清浅的事情,薛明睿就没少出入林暖暖的闺阁。
只见他淡然地走了进来,顺手就将豆包爪下的头发给拿了出来,只是在低头的时候,微微红了脸。
原来自己印象中的丫头,如今也初长成了。
秋葵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林暖暖露出的xie衣一角。
她忙走上前去挡住了薛明睿的视线,低声说道:
”世子,请您回避,容奴婢给小姐更衣。“
薛明睿咳了一声,半句话也无转身就走了出去。
“世子,”
侯在门外的秋浓忙对他行了个礼。
薛明睿也不吭声,只是坐在椅子上,随手摸过一个茶盏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少顷,脸上的红晕这才消退。
秋葵没有想到今天的薛明睿竟然如此好说话,她忙扶着林暖暖起床,看了眼仍有些睡眼惺忪的林暖暖,不由有些明了。
只见林暖暖杏眼桃腮,雾鬓云鬟,更兼肤色如凝脂,端得一幅美女出起的绝美景象。
秋葵心内暗叫一声:“糟糕”
往后若是薛世子再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看到小姐如此模样。
“徐郎君!”
就在此时,只听得初暖阁外粗使丫头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徐思远来了,秋葵也顾不得去想,为何薛明睿来时没有人通禀,忙看向林暖暖。
林暖暖眉头微蹙,她现在只想早些去见林宇泽和李清浅,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招呼徐思远了。
像是知道林暖暖心中所想,只听得薛明睿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响起,林暖暖的内室是在二楼,她不由推开了窗户,往下面看去,只见薛明睿对着徐思远回了一个礼,站在了他前面,朗声说道:“思远,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