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顿了顿,她又听了听,林暖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余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原来是做梦!
林老夫人笑了笑,一如对林暖暖她小时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
林暖暖耳听得轻轻地一声叹息传来,然后就是静默不语,一室昏暗。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等了许久,直到林老夫人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她这才睁开眼睛。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的心就如同这越来越深的黑夜,慢慢地下坠……
这一|夜,林暖暖睁着眼睛到天亮,怕吵到林老夫人始终不敢乱动,以至于笠日醒来,身上就有些酸疼。
幸好她年纪小,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来。
陪着林老夫人用完膳,她跟秋菊两个就去了馨园。
林老夫人吩咐过,让林宇泽和李清浅两个早上不用过来请安,
林暖暖去时,林宇泽并不在,只有李清浅一人。
见林暖暖过来,李清浅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浅笑。
春|光的照耀下,她的脸显得格外的沉静,隐隐的露出了从前的些许清丽。
“暖儿可用过早膳?”
李清浅的声音温婉怡人,林暖暖却敏|感的听出了旁的意思。她心内一动,
“爹爹呢?”
果然,方才还一脸笑意的李清浅听了此言,脸色变淡,见林暖暖看她,勉强笑道:“你爹爹出去了。”
林暖暖一愣怔,旋即马上安慰道:“爹爹才回,定是要跟昔日同僚好友相聚一番。”
李清浅知道林暖暖这是在安慰她,心中一暖,忙笑着应了声是。
李清浅本想去给林老夫人请安,奈何才走出来就碰到林暖暖。
林暖暖原本是不想让李清浅去的,可是想了想,决定还是跟李清浅一同去。
对于林暖暖的去而复返,林老夫人明显的很是欢喜。
跟李清浅寒暄几句,就忙着让蒋嬷嬷给林暖暖倒牛乳。
“快些喝了吧。”
看着林暖暖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吞咽着,林老夫人眼角眉梢俱都染上笑意,她笑着对李清浅说道:
“小暖儿身子弱,底子薄,每天用一些对她身子好,这丫头刁滑,方才乘我不备就跑了,看看,可不是又让我给逮着了!”
“老夫人,薛世子和徐表少爷过来给您请安了。”
林暖暖忙抬眼望去,小丫鬟话落,薛明睿和徐思远两个就一前一后过来了,只不过徐思源被他的小厮搀扶着,走得很慢。
“明睿拜见林老夫人。”
“思远见过老祖宗。”
声音一前一后,一个清秀,一个俊逸,一个如山涧清泉,一个如挺拔松柏,却全都是出类拔萃的俊俏郎君。
这样的两个郎君进了正堂,让人只觉得内室都熠熠生辉。
这不,方才领着二人进来的小丫鬟,退下时还偷偷地看了一眼薛明睿和徐思远。
二人对着林老夫人行礼后,又忙给李清浅躬身行礼。
林暖暖心道:“真是来的好”
她忙放下手中的牛乳,作势说道:“见过睿哥哥,徐表哥。”
薛明睿欠了欠身,看了林暖暖一眼,面上平淡无波,只眼睛里隐有笑意。
徐思远却关切地说:“怎么样,如今可还疼?”
林暖暖一愣,不知道徐思远说的是何意思。
徐思远见林暖暖不吭声,还以为她手伤过重,忙拿出攥在手心里面的一个小玉瓶子,
秋菊忙过去接,徐思远却避过了秋菊,在小厮徐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至了林暖暖面前,柔声说道:
“这个你且用用看,虽没有诚郡王府伤药那般见效快,但是用了可滋养肌肤,不留疤痕。”
林暖暖忙站起接过,却发现是个不大的瓶子,上面书着“玉容膏”三个字。
“谢过徐表哥,”
哪个女子没有“爱美之心”林暖暖颇感激地看了眼徐思远,也投桃报李道:
“徐表哥,你的腿可好些了?”
徐思远微微颔首,又继续说道:
“下次可要小心些,你这孩子,可真是冒失。”
林暖暖有些腼腆地看着徐思远,讪笑两声。
堂中其余几个,都笑看着眼前的这两人,林暖暖虽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女郎,却已然有了出尘之姿,而她身边的徐思远,亦是清雅逼人!
如此出众的两人站在一处,真是相得益彰,在旁人看来非常舒服。
薛明睿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茶盏,将手心里的一个小瓷瓶子攥了攥,抿了一口茶,又一言不发地收了起来。
许是那天薛明睿的话打动了李清浅,最终让她放下心结跟林宇泽回了林府,见薛明睿只是默默坐着不语,忙问道:
“薛世子,可用了早膳?”
薛明睿瞟了一眼林暖暖手边的茶盏,忙恭敬地说道:“不曾用过。”
李清浅一愣,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却哪里知道薛世子居然还未用膳,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毕竟她们起的早。
李清浅看了一眼林老夫人,见林老夫人微微点头,忙说道:“那去馨园用早膳吧。”
林暖暖也看向薛明睿,忙说道:“睿哥哥,我给你做荷叶羹?”
薛明睿帮了自己许多忙,马上又要回京,于情于理的,林暖暖都想谢谢他。
“好!”
依然是很简短的对答,可是林暖暖分明是从中听出了些许满意。
“咳咳。”
这时,一旁还未落座的徐思远咳了起来,扶着他的小厮像是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