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不知道李清浅这一天要发作几遍,只好让秋葵拿了个册子,详细地录下来:李清浅是几时发作,几时清醒的。
方才陪着李清浅哭了许久,林暖暖的嗓子也有些发干。
清了清喉咙,看着明显有些讪讪的李清浅,林暖暖知道,她这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年幼的女儿面前如此,定会有些尴尬。
“娘亲,”
挥退了秋葵等人,林暖暖亲自给她绞了个帕子,然后又细细地给李清浅擦拭起来..
“不用,暖暖,”
李清浅按住林暖暖的手,她的双眼哭的通红,脸上也显出了深深的倦色,
“吱呀!”
门响了,是秋葵,
一缕阳光被带了进来,林暖暖刚想说话,就见李清浅拿手挡住了眼睛,脸也背了过去。
林暖暖心中一动,忙唤秋菊:“快关上门!”
秋菊还以为怎么了,慌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将门关了起来。
林暖暖忙回头去看李清浅,只见李清浅果然放下了手,眼睛却还是微微眯着。
林暖暖心中一惊,忙问:“娘亲,你近日是不是很怕光?”
李清浅一愣,想了想,脸色也有些难看,是了,方才阳光刺眼,可其实那不过是日暮,又能有多大的光?
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李清浅,林暖暖心头颇有些不忍,忙又拿起了帕子给李清浅擦拭,这回李清浅没有拒绝,人也有些木木呆呆。
林暖暖看了一眼秋菊淡淡地说道:“秋菊,前几日你说秋葵在屋子里做针线,呆的久了后,出见fēng_liú眼泪如今可好了。”
秋菊倒是乖觉,忙接口:“小姐您还记得呢,秋葵姐姐出来还有些怕光,后面久了就好了,如今已是都好了。”
林暖暖看了眼面色有些缓过来的李清浅,看着秋菊赞许地笑了。
秋菊这个丫头此时倒是蠢笨起来,只见她懵懵懂懂地看向林暖暖,迟疑地说一声:
“小姐,您看奴婢干什么,难道说您不让秋葵姐姐做针线,如今倒是想要奴婢做了?哎呀,奴婢可不要做针线!”
秋菊慌忙拿出她那双大粗手,在林暖暖和李清浅面前晃了晃,“奶奶、小姐您看,我这手可不能做针线,那不是糟蹋了好料子。”
林暖暖眼看着李清浅虽神情还是恹恹,但是眼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容,忙凑趣:“好你个秋菊,主子让你做事情,你还挑三拣四的,”
她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也学着秋菊的样子晃了晃,“难道说,我这双手就是做针线的手?”
秋菊忙摆手,摇头:“自然更是不像了!”
她见林暖暖挑眉看她,忙憨笑:“小姐,您的手如此好看,怎么能做针线呢,若是戳了一下,岂不是太暴甜天物了。”
林暖暖不由大笑:“你这丫头,让你学字,你不学,如今可不丢我的脸,明明是暴敛天物,你却非得说个暴甜天物!”
秋菊也不害羞,她只“嘿嘿”笑道:“小姐说的是,就是这个意思,小姐,咱们就让秋葵姐姐做就是了..…….”
眼看着李清浅的笑意变深,不过面上却露疲色,林暖暖又看了眼秋菊,秋菊忙一声不吭地掩上门,立在了门口。
“你这个大丫鬟倒是不错!”
李清浅有些虚弱,说话间还有微喘。
林暖暖忙笑道:“哪里不错,值当娘亲您夸了。”
李清浅摸了摸林暖暖额上汗湿的头发,感慨道:“暖暖辛苦了!”
林暖暖故意嗔道:“娘亲怎么跟自家女儿见外了,”
想是怕李清浅再端详忙将头发往后理了理,只听李清浅接着她方才说的话又继续说道:“其实娘亲是希望你身边之人都能干,如此,娘亲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李清浅的话,林暖暖懂,当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衣食无忧,顺遂一生,可是她这七年来,总归是劳心劳力,操心非常。
“娘亲您说的是,我身边的人,可不都是佷厉害,您看,无论是诚郡王爷、王妃还是薛世子,还有萧大哥...……”
“暖暖怎么不说老夫人?”
林暖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清浅给打断了,她疑惑地看着林暖暖,
“要说对你最好,定是老夫人,我和你爹爹不在你身边,亏了老祖宗带你回林府,若你在林国公府岂不是……!”
本能的,林暖暖在李清浅的面前不想提及林老夫人,她点了点头,看向明显精神变好的李清浅,犹豫了一下子,还是说道:“娘亲,您是从何处得来的阿芙蓉?”
李清浅笑意变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林暖暖,沉声说道:“我起先并不知道那是阿芙蓉。”
林暖暖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李清浅不是那等喜好骄奢淫逸之人。
“即便知道阿芙蓉,我也未曾想过用,起先我并不知自己竟是中了毒!”
李清浅的目光变得迷蒙,她秀丽的双眼看着远方,回忆着:
“那日|你爹爹先掉落于洪水中,我没有拽住他,便也跟着跌落下去,幸得萧逸护着,这才抱着根木头被洪水冲的浮浮沉沉,后面若不是被商船所救,估计我俩命休矣。
后面我身子不好,回还途中又生了重病,可巧碰到刘茉弱母女,起先我也是不信她,可是左不过病情来的急,用了一颗丸药,居然治好了多日之疾....”
后面的话,林暖暖已经猜到,虽不知刘茉弱是偶遇李清浅还是处心积虑的要害李清浅,总归李清浅如今身染阿芙蓉之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