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着屋内的一室温馨;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屋外那人静默了许久。
“爷,他们要出来了,咱们进不进?”
那人仍旧不吭声,又过了半晌,就在小厮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只听他沉沉地说道:“走吧。”
小厮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他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打从未时就过来,只是站着也不进去,如今身上都湿透了。
“走!”
一声叹息过后,
主仆二人,如同一阵春风掠过湖面,并未留下半点儿痕迹。
这顿晚膳,其实是接风宴,不过却是少了一人。
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几人吃得很是尽兴。
林暖暖的头有些晕,她如今的这个身子,酒量可是大不如前,不过是喝了点儿青梅酒,就开始发飘。
“你这孩子,方才就让你少喝点儿。”
李清浅眼看着林暖暖水润的杏眼有些迷离,知道林暖暖定是醉了。
听了李清浅之言,林暖暖讪讪地笑了,对着李清浅就是一通娇笑,
她憨态可掬地站了起来,正好看到秋浓立在身后,忙小声地嗔道:“让你回去先吃,怎么还在这儿候着,不是跟你说了嘛,厨子都是‘靠着锅先糊’,这可是王嬷嬷跟我说的哦,”
“小姐。”
秋浓这也是个傻的,竟然看不出林暖暖这是醉话,居然激动地握住了林暖暖的手,也低低地说道:
“奴婢听小姐的!不过,奴婢如今还不饿呢,奴婢想看着小姐,小姐,....您下次能不能再不要丢下奴婢?”
林暖暖被她这一番话里奴婢长、奴婢短的,给说的头疼。
她忙点了点头,嘴里咕哝一声:“亏得我不是穿到丫鬟身上,奴婢、奴婢的,真是叫的人头疼。”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李清浅无奈地看着林暖暖笑道。
薛明睿、萧逸、徐思远三人俱都站了起来,看向林暖暖。
徐思远的酒量尚浅,如今也是两颊酡红,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薛明睿清冽的声音响起:“暖儿,回去歇着吧。”
林暖暖忙冲着薛明睿嫣然一笑,薛明睿眼皮跳了跳,忙走了过去,对李清浅作揖道:“今日打扰林伯母了,您早些歇着。”
萧逸、徐思远二人见此,忙也纷纷离桌告辞,待二人走至门口,这才发觉薛明睿并未一起出来,原来他正在半扶着林暖暖,和李清浅一道缓缓走着。
徐思远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喜,加之酒气上涌,不由说道:“明睿也不注意些,暖暖已经十一岁了,怎么还如此的不知避嫌。”
这番话说时正好对着萧逸,
只见萧逸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待徐思远将话说完,他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暖妹妹说过,只有心思龌龊之人,才会将旁人想的龌龊。”
徐思远一愣,他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老实寡言的萧逸,会作如此说。
其实,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薛明睿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内有些不喜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思远的话未说完,萧逸已经转身走了。
徐思远腿脚不便,自然要慢许多,无法,他只好跟在后面大喊一声:“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明睿..…….”
“无论你说什么,说的是谁,全跟我无关,我只知道谁都不能说暖妹妹,别以为她没有哥哥好欺负,我萧逸就是她哥哥!”
萧逸说完,头也不会的就走了,只留下个徐思远一人独自在风雨中凌乱。
这边几人可不知道那两人的官司。
林暖暖有些醉了,她迷蒙地看着远处,心道:许是年纪大了,如今倒是越发的……
来!
所以,兴之所至,她来时翻来覆去唱起那首《青青子衿》来——
“东风举杯诗酒祝,花好却愁春去处,碧波流淌行舟停平芜....”
这首歌是前世她跟赵夏分开后听的最后一首歌,因为带着耳机,并未听到后面的呼喊,也未听到车鸣声,就是这般因缘际会来了大夏,然后就碰到了李清浅、林宇泽……
林宇泽!爹爹!
“爹爹!”
林暖暖不由喃喃自语:“怎么就能变了呢,怎么就能不要我和娘亲了呢?”
“暖儿,”
薛明睿看了眼李清浅,沉声说道:“暖儿喝多了,想是看林伯父事多未曾前来庄子看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少有的跟人解释完,薛明睿扶住了林暖暖,趁着李清浅晃神之际,沉沉说道:“暖儿,不要说了,回去睡一觉。”
“好!”
这个青梅酒里兑的是米酒,起先喝着无事,后劲儿其实很足。
她笑着应了一声,却又凄然说道:
“怎么办啊,我心里好想原谅爹爹,可是我娘亲她何其可怜……唔……,爹爹你不是有了闺女了么?好,那我也不要你...呜......”
话未说完,嘴|巴已经被薛明睿给捂住了。
像是有些清醒过来,林暖暖忙住了嘴巴,只朝着李清浅笑了笑,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
爹爹!怎么总是在我猝不及防之时,就想起?
“林伯母,暖儿她醉了,让她回去睡吧,明睿告辞。”
纵然是在别院,如今夜色渐浓,留在人家后院总归不妥。
“奶奶,我扶着小姐去歇歇吧。”
秋葵也觉得有些不安,忙上前去扶。
“明睿,你放心,纵使二爷变了心,也不管那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