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林鹏在南诏不知因何失踪,大夏谣言四起,后被老夫人在殿前压下,后来林琨扶棺而回,奠定了林鹏为国捐躯的事实。
林鹏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了大夏,却发现林国公府早就没了他的位子。
为了保全国公之位,林琨定会刻意打压,而林老夫人为了不坠林国公府的声威,则选择了对回来的林鹏,听之任之的,更有甚者
林暖暖不寒而栗地想到——-或许,林鹏也曾遭遇了跟林宇泽同样的事。
如今,既已知晓林宇泽不是林琨之子,也就少了许多的羁绊。
林暖暖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抑制不住想要赶快回去,将这事儿告诉林宇泽。
可在征询薛明珠要否时,被她拒绝了。
理由也简单,说是无法面对林宇泽。
林暖暖也不勉强,她是真没有想到今日能从薛明珠这儿知道如此重要之事,本想即刻就去找林宇泽,可是面对神情忧伤的薛明珠,林暖暖只好又坐了下来,她一把揽住了薛明珠的腰,轻轻地安慰着:
“祖母辛苦了。”
见林暖暖不仅未怪她、还出言安慰,薛明珠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后悔自己年少时所做之事,甚至在听说林琨扶了林鹏的棺回来时,还隐隐庆幸自己能够给林鹏留下一个后代。
怪只怪,自己中了歹人奸计,还险些害了自己和林鹏的孩子
薛明珠想起林宇泽小时在庄子上的那三年,当真是受尽了委屈。
林宇恒是早早就被林国公接回了府里,交与刘氏抚养,而薛明珠自己则仍旧是在庄子上静养,待第二年才对外宣称又诞下了林宇泽,林宇泽是第三年才在林老夫人的催促下给带了回去的。
还记得,当时林老夫人见了林宇泽眼泪流了一衣襟,只连声说:
“怎么这般瘦弱。”
怎么能不瘦弱?放在庄子上,薛明珠自己也不怎么管,桂嬷嬷得空去看看,也会被薛明珠训斥。
桂嬷嬷那会儿也犯嘀咕,不知是真是假。
直到后来,林宇泽的模样跟林鹏越来越像,桂嬷嬷才觉得许是弄错了。
就是这样的遭遇,使得原本不过比林宇恒小了几个月的林宇泽,站在林宇恒面前,硬生生的比他矮了一个头,说两人相差了一岁,居然丝毫不用掩饰,就能让人不起疑
如今再想想,可真是对不起林宇泽
林暖暖也知薛明珠心有愧疚,可是如今不是回忆往昔、慨叹伤心之时,既然事情都已经摊开,索性将一切就都弄个清楚。
她想起了岳子慕,不由看了眼眼眶微红的薛明珠,揉了揉因为哭泣得厉害而有些刺痛的双眸,柔声道:
“那么祖母能否告诉我,岳老伯跟您是何关系,他到底是何人?”
薛明珠倒是并不吃惊,只见她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从妆奁中拿出了黑乎乎的一团,
林暖暖忙定睛看去:这不是?——
“祖母,您怎么将木耳放进妆奁盒中?”
“你再细细看看!”
薛明珠索性将手中之物放置于林暖暖的手中,林暖暖只觉得触手微凉,她忙抬头看去,却原来是一个状似黑木耳、玉底的墨玉。
“这是?”
林暖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块墨玉致密润泽、色泽饱满,晶莹通透,眼见得是块未经雕琢的好玉,妙就妙在边边角角处微微有些上翘,从远处观,就似一团巨大的木耳
可是这跟岳子慕又有何关系?
“这是你祖父送我之物。”
薛明珠走近林暖暖,用手摩挲着墨玉,轻轻地说道。
“嗯。”
想也知道,这定是个有来历之物,林暖暖若所料不错,此物应是薛明珠和林鹏、也就是她祖父的定情之物,可这跟岳子慕又有何关联?
“小暖,那日你说,木耳此物,是听了岳子慕说,才知此物可用的?”
薛明珠又摸了摸墨玉,眼中充满了追忆:
记得我们年少之时,有次误入丛林深处,眼看着天色将晚,我的腿又扭伤,只好等着家丁过来找,那时他就是拿了火折子找了这个木耳还有河鱼在火上烤着给我吃的”
薛明珠的眼睛很亮,回忆这些的时候,双眸明显波光潋滟起来。
“祖”
林暖暖有些叫不出口,就算林琨不是自己的亲祖父,她的祖父是林鹏,可对她来说也只是个素未谋面之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暖暖很有些好奇,林鹏定不是第一个发现木耳可用之人,不过对于他知道木耳可以吃,这个还是让林暖暖觉得好奇,
不知不觉间,祖孙两个说话,已经开始走偏,就听薛明珠声音明显比方才要欢快了些:
“要不,我怎么一眼就认出了你是我们的孙女儿呢?”
林暖暖不禁暗自称奇:自己的儿子,只偷偷听林琨说不是自己亲生,就信了。可是对于自己,薛明珠到底是怎么在寥寥数次见面之后,就断是她的嫡亲孙女儿的?
“真不愧是祖孙。”
像是知道林暖暖心中所想,薛明珠一声慨叹后,接着又说:
“你们真是何其相似啊,”
林暖暖都快要急死了: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怎么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两人都一般无二的人才出众、且都喜好下厨”
薛明珠的话,犹如惊天霹雳,将林暖暖给雷得不清,
跟自己长得相似的祖父,这该得是什么样子呀,
还有,听说林鹏是个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