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婆婆他们躲起来了,可自己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林暖暖连睡了两天,人也懒懒的,终究是怕两个丫鬟担心,这日早上起来才端起了碗粥。
孰料,粥还未到嘴边,门口就传来这几日不见踪影的大胡子,粗声粗气的声音,间或还有秋菊的呵斥声。
“小姐,好像是大胡子!”
秋葵担忧地看了眼林暖暖,心里暗恨大胡子来的不是时候,这些天小姐心里不痛快,饭也用的少,这才吃了一点儿呢,就又有人开始不安生了。
“算了,正好没胃口,去看看吧。”
林暖暖将碗一推,走了出去,秋葵忙匆匆跟上,虽心疼自家小姐,却又不敢深劝。
主仆二人去时,大胡子正在门口闹腾,大约是秋菊不让他进屋,此时正大呼小叫地同秋菊理论。
林暖暖也不说话,只看了眼秋葵就径自折回了屋内,秋葵狠狠地剜了一眼大胡子才说道:
“秋菊,让他进来吧。”
秋菊这才挪开身子,闪出一条道儿来,只是在大胡子走近她时,手略略地动了动。
“哎呦,你这哥死丫头,找死啊,”
大胡子疼得将胡子一捂,怒目圆睁地看向林暖暖。
“还不走!”
秋葵早就看到秋菊伸手薅了大胡子一把胡子,见他痛呼出声,只是觉得畅快。
“你这丫头,看看有谁敢娶你!”
大胡子又疼又气,若不是有事在身,真的是不想绕过秋菊,他一介粗人,立马横刀一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些罪?
“哼!”
秋菊冷哼一声,背着一双手,小眼睛一眯,舒心畅快地从大胡子身边走过,路过他时还狠狠地碰了他一下,大胡子人壮体粗的,自然没有什么,只秋菊这小娘子如此嚣张,真是恨得他牙根痒痒!恨不得一下子捉过来,狠狠地打上一顿才能解心中之气。
“你这丫头就是欠揍!”
忍了又忍,大胡子这暴脾气还是发了出来。
“秋葵,你问问他,若是有事就说,无事快滚!在这喊打喊杀给谁看呢!”
林暖暖不承认自己是迁怒,只她如今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同窦婆婆有关联的人。
“有事,有事!”
大胡子一见林暖暖生气了,哪里还敢拿乔,也不敢再同秋菊两个废话,忙大步进了屋子,也不等林暖暖说话,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口中只称:
“小县主,某有事求您!”
林暖暖眉头一挑,并不觉得好几天没有出现的大胡子一来就跪在这儿显得突兀,只冷声问道:
“你先起来吧,”
大胡子哪里敢起,忙双手握成拳,行礼道:“真的是要紧儿事!”
看来这是不应不起了,倒是小瞧了大胡子,苦肉计如今也会用了,
林暖暖接过了秋葵递来的茶盏,掀开盖子,并不喝,只淡淡地说道:
“你且先说说看。”
大胡子哪敢耽搁,忙感激地说道:
“是婆婆的事情。”
果然同窦婆婆有关,林暖暖眼皮子不由一跳,面上只作不知,仍旧不急不徐地问道:
“婆婆?婆婆这几日躲得好清闲,她能有什么事情?”
就知道林暖暖会这么说,大胡子一脸的挣扎,再抬头时,满脸横肉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沉痛地表情。
看得秋菊一阵嫌恶,忙同秋葵对视一眼,秋葵摇摇头,只用嘴冲着大胡子努了努,让她先且看着。
“你要说就说,不说就走!”
林暖暖见他如此,随手就扔了手里的茶盏,心里却一片惊涛骇浪起来。
秋葵、秋菊两个不知情,她只让萧逸去了茶园后头的三七园,自从弄了这个园子冒大夫是日日待在那儿不肯回来,
窦婆婆这一失踪几日,除却起初心里不舒坦,可是后面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毕竟这么就躲了出去可不像是窦婆婆的一贯行事为人。
萧逸去了后,果然发现冒大夫也不在。
她心里一直不安稳,这不,等大胡子一上门,终于有种另一只鞋子也落地的感觉,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看到大胡子如此形容,林暖暖心里不由惊骇起来,能让粗枝大叶、从来不知愁的大胡子愁成这般模样,窦婆婆估计有些不妥!
偏偏这大胡子说话又不爽利,她一急、手一滑,茶盏就脱手而出,怕他看出自己心思,转瞬之间就做了一个随手扔出去的动作。
偏两个“秋”也没有看出来,她俩从未见过自家小姐生过如此大气,不由更加不喜大胡子。
“小县主,求您救救婆婆吧!”
大胡子大手往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这才抬头看向林暖暖,
“婆婆要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不行了!”
林暖暖再顾不得旁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大胡子的前襟,厉声喝道:
“你若胡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秋菊也跟着奔至林暖暖的跟前,横眉立目的看着大胡子,就等着林暖暖一声令下,好同他拼命。
大胡子被林暖暖如此一抓,也不反抗,只眼眸里带着痛色,未及抹干净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整个人显得既孱弱又无助,若不是面上的胡子映衬着,此时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林暖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子,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多想,只说道:
“婆婆在哪儿,带着我去找她!”
大胡子的脸立刻亮了起来,他忙又抹了一把脸,立时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