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要命!
自己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暖暖捂住了发烫的脸颊,忙忙收敛起心神,将自己方才的那些个绮思掐断,这可是夏夜,自己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也不敢再看薛明睿,想薛明睿还道他自己孟浪,却不知自己方才还在心里觊觎人家“美色”,如今哪是怕薛世子对自己越矩,分明是自己对俊美无俦的薛世子起了“狼子野心”!
“林暖暖,你可真行!”
林暖暖此时可不仅只是腹诽自己,更多的却是对薛明睿的愧疚。
想她从前也不这样啊,唯二的那次犯傻,也不过是为了迷惑林琨、林宇恒而故布疑阵!
自己是从因何从个心思无暇的小娘子一步一步“堕落”成了如今这番模样的?其中心路历程,且得要好好捋捋,待薛明睿走后,还得要好好反省下自己。
是因着这夜色撩人?
亦或是面前的这位薛世子芝兰玉树,俊美得令人侧目?
许是今日被黄氏气得有些累及了心智?
咳咳,
无论自己百般抵赖,千般开脱,都不能掩盖藏在心内的“龌龊”!
还是,
自己如今一切顺遂,有人宠,受人疼,这就“饱暖思-***”了?
林暖暖将手一拍,直拍的前额“啪”的一声响,于这暗夜十分的清脆。
“暖儿,怎么了?莫怕,莫怕!”
不明就里的薛世子,见她如此,还道方才的举动吓着了林暖暖,忙忙哄着她:
“我就是想同你好好说话,并无他意。我们窗里窗外的站着,有些不大便宜。”
话是这般说,只自己方才的唐突之举,定是吓着小丫头了。
一想之下,薛明睿满目都是愧意,也不敢细端详林暖暖,只握住她手,笑着谄媚着:
“暖儿真是兰心蕙质,你送给母妃的益母草灰,母妃很是喜欢。”
“嗯,姨母喜欢便好。”
林暖暖随意应了一声,这才发觉有些不妥。
什么叫做“草灰”,自己当时分明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是....“玉女美颜散”?还是什么来着,总之都是清新脱俗的名字。
她心念一转,立时想到自己才同薛明玉二人的闺阁私语都被薛明睿给听了个正着!
那么似“长嫂如母”之言,岂不也尽数落入他耳?
可怜向来脸皮子就薄的暖郡主,直将一张如玉的面庞给弄得似滴血般殷红。
薛明睿也想起了方才那番话,他虽常年冰面,于此一道,却不木讷。
他也不寻思找补的话,只伸手揽住林暖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么?
二人虽你不言我亦不语,却自有一股子温馨在其间涌动。
不知不觉中,林暖暖已然靠落于薛明睿的胸前,而薛明睿则是揽她入怀,二人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却一点儿都不觉难堪困窘。
又过了片刻,林暖暖才遥望月色,缓缓开言:
“若有你在,沉默也是聊得来。”
此情此景,又岂是一句“岁月静好”所能涵盖?
“暖儿,方才所言何意?”
薛明睿有些没听明白林暖暖的话,不由挑眉看向她,手下却是轻柔地将林暖暖落在肩上的发丝理了理,怕他手臂揽着压了。
“我说,对的人,即便沉默也不会觉得窘迫。”
从前听人说这话时,心境不对,人不对,林暖暖也从未觉得这话有道理。
可这会儿,她是深觉此话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她同薛明睿二人可不就是这般?
若不是身处林国公府,她真想就这般下去...
这丫头从来都会说些箴言慧语,方才之言更是甚和他心。
薛明睿才想应和,却因着手无意中掠过了林暖暖的面庞,不由一惊,忙忙问道:
“暖儿,你的脸颊为何这般滚烫?”
这....
为何滚烫?
此言一出当真是忒煞风景!
还能为何?还不是因着他?
林暖暖才还想着对人抒情、对月咏志...咳咳,是对月抒情、对人咏志,想这般才能不负这静怡夏夜,若再同薛明睿对视几回....
那么今晚便会分外似前世花前月下之感。
孰料,自己想得甚美,只有人却是个冷峻冰山的本世子!
知道薛明睿这般实是关心自己,林暖暖也就歇了一腔诗意,满腹柔情,只憨憨地挠头,对着薛明睿讪讪一笑,她杏眸微转,于心里飞速地盘算着当如何化解眼前的尴尬,
“暖儿?”
薛明睿颇有些忧心林暖暖,他心思缜密,想得多,想得深远,一时间还道是因着自己方才行止莽撞,这才让林暖暖惊着了、遇着了风、着了凉。
想现下虽是夏日,毕竟夜色已深。
夜色已深了呀...
薛明睿怎能不知?他早知自己此时当走,却是十分不舍。
“嗯?”
被薛世子如此这般追问得紧了,暖小郡主眼睛微眯,灵机一动,忙忙指了指头顶那个不甚明亮,眼看着将要躲进厚厚云中的羞涩月牙儿,笑着说道:
“我很好,并没什么,只不过,只不过是因着这月色...月色甚美,甚美!嘿嘿....”
林暖暖真想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幸好她只说了一句就又止住不言,若不然一会儿子,什么“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之语都要出来了!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将破了自己的诺言?
她曾发过誓,只要林宇泽同李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