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玉敢打赌,这一刻绝对是他三十年短暂生涯中最最尴尬的时刻。
这个外国女人脑子是抽了吗?不知道他是在帮她?
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身旁的副官已经在冒冷汗,只怕他动怒,可那个女人,你瞧瞧她在做什么?
居然冲他摆摆手,然后抬起她纤细得他能一手掐住的脖子,高傲的走了走了?
“站住!”
张新玉冷声喝道,转身面对她,插在藏蓝色的军裤里的手默默捏成了拳。
要是这个女人就这么走了,他张少帅的面子往哪搁?门口这两个侍者会怎么看他?来来往往的权贵们又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若是她就这么离开,只怕每天早报的头条就是他张新玉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愚蠢的人类,居然敢对我亚丽科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你给他点颜色瞧瞧!”
陶宝还没说什么,手腕空间里的亚丽科反倒先忍不住了,在她眼里,陶宝顶着她的身份,那么就是代表她。
她亚丽科,尊贵的三代血族之王,岂是一个人类可以命令的?
“你把他给我杀了!”
听见亚丽科这句话,陶宝内心毫无波,淡淡一笑,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张新玉听见她这么问,脸色更加难看,走上前来,冲副官抬了抬下巴。
“开门。”语气不冷不热,副官赶忙上前打开车门,尽职的把手挡在门框上。
虽然他不知道少帅要做什么,但是按照吩咐办总没错。
车门打开,张新玉看了陶宝一眼,示意她跟上,而后自己上了后座,又往左边挪了挪,冲陶宝招手:“上车!”
陶宝不动,直到看见张新玉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祈求,这才不紧不慢的提裙上车。
副官把门关上,坐到自己的驾驶座上,回头问道:
“少爷,去哪儿?”
“回家!”张新玉语气要多冷有多冷,副官吓得不敢再问,连连点头发动汽车,趁着夜色,又把刚刚从府里开来的汽车给开回去。
汽车发动机嗡嗡响,车后座上的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冷若冰霜的靠在座位上,一个淡然自若的看着窗边游过的景物,外面的霓虹灯打到两人面庞上,颇有点渗人。
副官往后视镜上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一抹红色灯光打到陶宝脸上,印得她嘴角上的笑容越发阴森。
突然,她嘴角幅度大了一些,露出一点白牙,霎时间吓了他一大跳,赶忙收回目光专心看着前方马路,不敢再多看。
不看是不看,但是心跳却跳得越来越快,好似要蹦出来似的,但他不敢暴露出来,只能慢慢放缓呼吸。
张新玉很隐晦的瞟了她一眼,哪知陶宝五感太过灵敏,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头冲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你就不害怕?随随便便上陌生男人的车,胆子可真够大的。”他也不甘示弱的嗤笑回去。
陶宝挑眉,夸张的反问道:“难道不是你求我上车的吗?”
张新玉被噎住,冷冷扫了陶宝一眼,坐正再不看他。
“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爱面子。不过我既然帮你捡回来一次面子,做为报答,就让我勉为其难的在你家休息一晚吧。”陶宝抱臂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手腕空间里的亚丽科听见这话瞬间炸毛,大声反对道:
“我绝对不允许你以我的身份去给这样的人类暖床!不可以!绝对不行!否则我就投诉你!”
陶宝嘴角微抽,用只有自己和亚丽科能听见的声音无奈回道:
“女士,您能不能淡定点,我是那样的女人吗?这个世道远比你想象中的乱,我可不想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再说了,我顶着您的身份,难道您觉得去睡大街比较合适点?”
亚丽科: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确充满了危险。
手腕空间里再没有传来亚丽科的声音,陶宝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张新玉,等待他的反应。
张新玉回头上上下下打量她,讥讽道:“呵呵,你们英国女人都这么开放?”
陶宝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只是问道:“可以吗?”
“呵,当然可以,欢迎之至!”张新玉颔首,阴阳怪气的问道:“还不知小姐芳名,可否告知?”
“亚丽科。”陶宝回道。
张新玉摸了摸下巴,“亚丽科小姐,你的中文说得真不错呢,到上海这里多久了?”
“不到一个星期,不过小时候跟随父亲到过这里,中文一般般吧。”陶宝随口胡诌。
张新玉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掩下心底的不屑,转过头去看着前方的公馆,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去五分钟,汽车在公馆门口停下,副官下车给张新玉开门,又跑到另一边给陶宝开门,没想到陶宝却自己先下来了,那副官只好停下。
“舞会去不成,朱副官你也回去吧。”张新玉朝朱副官吩咐道,目送他开车离开,这才示意陶宝跟上。
两人走过花园,来到洋楼前,张新玉招手喊来一位老妈妈,示意她带陶宝去客房休息,正准备转身回书房去,一群女人便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人未见,声先到。
“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惊喜的跑了出来,一出来,瞧见了他,柔弱无骨的半个身子就朝他靠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黄一粉两位标致美人上前,穿着黄色旗袍那位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