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紫阁摇头,笑笑道,“大皇妃说的哪里话,当初不是说好了,这世上早已没有殷王,唯有廖紫阁了。”
望着如今的廖紫阁,这样温润的笑意,朱雪槿倒是很难与之前那个亡国之主的殷王联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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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国是岛国,首都台南就设在与广安隔海相望之处;小半天的时间过去,十艘艨艟已经在朱雪槿的带领下抵达码头,前来迎接的守城将军才要列队欢迎,却见从艨艟上走下来的,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而且从穿衣打扮看来,并非是殷国人。守城将军立即高高举起手中长矛,撤回台南城的同时吩咐士兵将城门紧闭,后急匆匆的跑上护城墙顶,对着已经抵达码头的辽国大军大声威吓道,“马上离开殷国,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守城将军语毕,已经有数以百计的守城官兵手持弓箭出现在护城墙上,箭箭直指;朱雪槿冷哼一声,将阳寒麝的佩剑打剑鞘中抽出,对着身后的辽兵大声道,“避开弓箭,强行突入!士兵可杀,无辜子民碰不得!上——”
这一声号令之下,辽国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前冲去;守城将军忙让士兵以弓箭驱赶,却又那里抵的过这些身经百战又身强体壮的辽兵。城门很快便被攻破,辽兵也按照朱雪槿的说法,将守城将军以及手下百多名士兵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后在朱雪槿与高品轩的带领下,大张旗鼓的就这般进入了台南。
台南城的居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吓得丢下手中一切东西,唯一想着的就是逃命回家,收拾细软,赶紧离去。朱雪槿与高品轩走在最前面,口中一直说着,“我们夏辽闽三国联军保证,绝不动殷国无辜子民一根毫毛,还请诸位不要慌张!”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就这样,大军很快并无任何阻挡的行进到了殷国王宫之前。朱雪槿望着那高高筑起的红墙,外面的守将口中喊得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要实现了——
“天瑞哥哥,从这一刻,血祭便开始,你在天上,且看好了。”
朱雪槿默默说完这一句,后转头瞟着高品轩;如今高品轩的宝剑之上,尚有未干涸的血迹;朱雪槿的嘴角露出一丝残暴的笑意,开口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迫不及待,“高侍卫,要开始了。”
“是。”高品轩持剑拱手道是,后高高一举手,大声道,“我们杀——”
殷国王国虽不及夏王宫的迤逦、辽王宫的壮阔、闽王宫的秀丽,可总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朱雪槿冷着脸,握着阳寒麝的宝剑,就好像完全被他上了身一般,见人便毫不留情的挥舞下去,心中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怜悯之意。走一路,便是一路的血花绽放、横尸遍地,很快,大军便抵达了殷王所在的宫殿。
朱雪槿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后抬头望着那大大的“长寿宫”三个字,再度带着一个讽刺的冷笑,开口喃喃道,“长寿?我现在便要你命绝于此!”
朱雪槿才要大脚一踹,把紧闭的宫门踹开;高品轩先一步递了锦帕上来,对朱雪槿道,“雪槿姑娘,哪怕一会儿这殷王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但毕竟是去见一国之主,我们好歹擦干净面庞,让那殷王瞧瞧,他是如何、死在谁的剑下。”
朱雪槿接过锦帕,认真的擦了擦脸,眼见着白色的锦帕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朱雪槿冷颜,紧紧攥着锦帕,对一旁高品轩道,“殷王派人攻打闽国之时,可否想到自己有这一日?”
高品轩摊手,歪着嘴角笑道,“想不想得到,一会儿见到殷王,我们问他便是。”
朱雪槿没有思索再三,大脚踹开宫门,紧紧握着宝剑,与高品轩一道进了这长寿殿;只不过两人没想到的是,殷王竟那般镇定自若的端正坐在王座上,手持狼毫笔,正于竹简上书着什么;听闻两人进来,他才抬起头,这般看来,殷王不过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眉眼之间带着些清秀;他开口,语气也透露出一股柔弱,“两位,不知可否让孤做完这首词,再来收取孤的性命?”
“国已破,家亦亡,你身为殷王,竟有心思做词?”朱雪槿嘴角绽放着一个冷冷的笑意,语气之中,难掩嘲讽之意。
“孤志不在治国、不在齐家、不在平天下,孤只想安静与诗词为伴;饶是死去,也有诗词在旁,便不寂寞。”殷王说着,再度低垂下眼睑,一面挥动着狼毫笔,一面口中道,“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语毕,殷王将狼毫笔一抛,直直站了起来,后细着步子走到朱雪槿与高品轩面前,带着解脱的笑意道,“两位,动手吧。”
这样的从容赴死,这样的目空一切,都太不像是一个君王所为;朱雪槿的剑尖指地,一直未动,高品轩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面前的是一国之主,多少也有几分威望在压着他,使得他手中的剑都沉了几分。
朱雪槿此时此刻面对殷王,从他的眼神中,只看到了一汪清泉,的确没有看到任何yù_wàng存在;朱雪槿思索片刻,再度开口,道,“殷国沉寂这些年,发展却也并不落后,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何必非要侵占与其隔海相望的闽国?”
殷王笑笑,笑容之中却带满了落寞;半晌,他抬眼,眼神之中却带着几丝决绝之意,“这个问题,不该问孤;不过能够回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