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与夏王后相敬如宾的夏王,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他微微蹙了眉头,答道,“刚刚你在后堂,寒麝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毕生的志愿便是辅佐和煦。如今我国才失奋武将军,荣耀年事已高,又经受这样的打击,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寒麝这个时候愿意接过这大将的位置,为我大夏国打天下,有何不对?王后切不可看谁不顺眼,便非要谁过得不好。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更重要,相信王后比孤更清楚。”
夏王后撇撇嘴,夏王这一连几句话,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啪啪有声的拍在他的脸上。她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干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倒是夏王,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接着道,“朱将军的那个次女,朱雪槿,能力该是极高,不然,也不会得寒麝如此注意与信任。”
夏王的这几句话,好像打开了夏王后的新世界一般;她的双眼之中登时好像流淌出星河一般璀璨,连连对夏王道,“大王这么说,臣妾倒是也颇以为然。朱雪槿出身将门,对行军打仗极为深谙;大皇子是曾经的铁血公主之子,也遗传了她身上的才能。若大皇子能与朱雪槿喜结连理的话,对我大夏国日后的军防,也是极有裨益的。”
夏王沉思了半晌,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道,“朱雪槿毕竟是朱将军的女儿,此番尚要他们有这个心思才是,朱将军是辽国的大将军,孤为夏国之王,这个主意虽好,可这个主,孤做不了。只望他二人能够自己生出缘分,以此结合,才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王说的也在理,”夏王后笑了笑,一反之前的那般郁结,好像解决了什么讨厌的麻烦一般,“这件事情咱们先放在心上,万一哪日他们两个都有这方面的心思,臣妾倒是愿意来做这个月老了。”
“王后向来不太喜欢寒麝的,”夏王有些不解的望着夏王后,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此时怎的竟关心起寒麝的终身大事来了?”
“大王,寒麝也到了选妃的年纪了,”夏王后说着,见夏王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唯有开口道,“臣妾便实话对大王说了吧,不过在那之前,臣妾想先问大王,大王可愿这后宫之中,有像朱雪槿那样的女子?”
夏王语塞,一下便想到了敬妃,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只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夏王后见此,方继续道,“和煦最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天天往朱雪槿那里跑。臣妾是怕他被迷了心智,要是后宫有朱雪槿那样的女子在……”夏王后说着,见夏王神色复杂,便又微微软了语气道,“我也是为了朱雪槿着想,这不是适合她之处;她若能与大皇子一般,日后双双徜徉与战场,那也是她愿意要的归宿,不是吗?”
“或许吧。”夏王叹息着,的确,若说阳和煦要娶朱雪槿,他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朱雪槿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独懂得领兵打仗、骑马射箭,这样的女子,如何入的了后宫?还不得搅的鸡飞马跳?届时,便真的太难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道理,从古到今都是适用,就更别提敬妃这一次可是有心为之。立在承明殿之时,敬妃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先等夏王与王后开口。夏王倒是一如既往的闭口不言,而夏王后却喜闻乐见,难得还笑着对敬妃开了口要知道,素日里,她可是半个眼珠子都不愿多瞧敬妃一眼的,她尤其对这样的女子带着一股天生的讨厌劲儿,所以,也就按理成章的特别讨厌朱雪槿。
“敬妃妹妹,你永福宫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如何,你现在身在此处,可是为了给我们一个说法?”
敬妃有些恐慌的抬起头,面色惨白的先是双膝跪地,对着夏王与夏王后磕了头,得了夏王的再三应允方才起身,后才道,“都是寒麝与雪槿两个喝多了酒,才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大王和姐姐千万莫要生气,臣妾会让寒麝对雪槿负起责任来,绝对不会让夏辽两国因此而有了龃龉。”
夏王依旧没有开口,眉头微微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依旧是夏王后开了口,语气中是难掩的得意,“若说这事,要是女方不情愿,也无法成事。大皇子早便到了当娶之年,而朱雪槿也到了待嫁的年龄。不如这般,”夏王后理所当然的将目光转向夏王,一面建议一面眨眼道,“大王便趁此事,成全这一对璧人的好事,未来的夏辽两国,关系也定是会更加亲密才是。”
夏王颔首,此时才终于开口,道,“王后所言不差,雪槿与寒麝两个几番一道出战,都是大捷而归,想必二人早已是默契十足,也暗生情愫。孤倒是愿意趁其好事,成全他们。”
夏王说这话,倒也是违心的。现在纵观整个王宫,谁不知道朱雪槿与阳和煦正在缠缠绵绵,谁知怎的才睡到了阳寒麝的床上。不过这对于一直反对朱雪槿和阳和煦的夏王与夏王后来说,的确是喜事一件;敬妃又自愿前来请求赐婚,他们自然该就坡下驴,这样一来,的确是避开了日后会有的与朱雪槿或朱氏一门的矛盾,又完全没有失去朱烈这个左膀右臂,当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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