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生无子,唯一的尊荣就是皇后的位份,如今皇上明显要把皇后的尊荣分给少将军一大半,最近几日总有人在她耳边念叨,皇上让少将军陪葬皇陵是有心把后位给她,毕竟少将再军不同于史书上任何陪葬皇陵的将军,她是女人!
还是葬在皇陵中风水最好,除了皇帝安葬之地外气运最足的宝地,一般这位置大多留给同皇帝合葬的皇后。
皇后和皇帝不可能同时殡天,以现在两人的身体状况,显然皇上极有可能先于皇后殡天,皇后以后肯定是要同皇上合葬,又不能惊扰到皇上,只能在皇陵范围内选一个最好地方,结果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据!
没有儿子已是皇后一辈子的痛苦,死后哀荣又被少将军占据,她如何能不怨恨?
“你们给本宫闪开?!本宫是皇后,要见皇上,谁敢阻拦本宫。”
皇后也不忙着寻死血谏了,高高捧起册皇后时候的宝书玉册,“小七,给本宫教训这群挡着本宫的奴才!”
“是,母后。”
七公主闪过一抹极快的挣扎,父皇对她越来疏远淡漠,倘若失去皇后和太后的支持,她的志向如何实现?
将来她也会像姐妹一样随便招个驸马?靠着公主的俸禄过日子?
那样的日子绝不是她想要的。
一直想效仿姑姑红莲长公主的七公主身手不错,拱卫的内侍和侍卫不敢真伤到七公主和皇后,没有皇上命令谁也不敢对七公主下狠手,很快七公主冲出一条路,护着皇后冲进灵堂。
除了棺材之外,皇后第一眼见到瘦削的皇帝,见到皇上那双波澜不惊犹如深渊的眸子,莫名心头一紧,手心立刻布满冷汗,皇上的眼角微扬,满是嘲弄和无情。
据说灵堂本就是阴气极重之地,一股股阴风吹过,皇后打了个寒颤,外面的阳光无法驱散心头的冷意。
“陛下。”
“父皇。”
七公主站在皇后身后,显得很是规矩老实,宛若世上最最听话恭顺的女儿一般,她眼角余光扫过一旁,不嫉妒柳三郎,却是看不上慕婳。
自从慕婳出现在京城,她满耳朵就灌满慕婳各种各样的奇异之处,有人赞慕婳骑射功夫,有人赞慕婳长得漂亮,有人赞慕婳性格好,当然也有人看不上她,但是太子和她的哥哥们纵然对慕婳略有微词,也会费劲讨好慕婳。
原本有野心有梦想的七公主不在意慕婳,终究是臣子的女儿,慕婳再出风头有能怎样?
可是姑姑红莲长公主明确表示会把一切势力留给慕婳,拜师姑姑,是七公主从小就定下的信念,突然被慕婳轻而易举得到了,而且慕婳还成为父皇最宠的女孩子,她不甘心!
她才是父皇的女儿,慕婳的亲生父亲是父皇的臣子。
“你得罪七公主了。”
柳三郎话语透着笃定,七公主看过来的目光平静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慕婳轻声说:“是她自己看不开,没有皇上的宠爱,我还是我,她若想做红莲长公主那样的女人,最先做得就是……别把皇上当做父皇!”
“你这话其心可诛……”
砰,一身脆响打断柳三郎尚未出口的话,皇后把套在手腕上的佛珠甩向柳三郎,佛珠落在柳三郎身上又掉在地上,穿佛珠的绳子断裂,一颗颗檀木佛珠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
“在皇上和本宫面前还敢窃窃私语,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是依仗谁的势力轻视慢待本宫和七公主?”
皇后声嘶力竭痛斥柳三郎和慕婳,一阵阵笑声突兀般响起,皇后心头发毛,惊讶望着面容病态般苍白虚弱的帝王。
他瘦削的身体好似一瞬间拉长高大许多,挡在皇后面前,落在地上的影子好似能覆盖住在皇后斥责下的两人。
“当然是朕给他们做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朕的心头肉,原来只有皇后不知啊。”
皇上缓缓吐出几个字,“皇后也没你标榜了解朕,以朕为重,否则皇后怎会赶过来冒犯朕?触怒朕?”
“皇上……”
“跪下!”
噗通,皇后双脚一软,跪在皇上面前,一瞬间好似抽走所有的气力,“臣妾纵然冒犯圣上,也是一片好心,不忍皇上丧失一世英明。”
“英明?朕从来就没看中过什么明君圣主,更不在意流芳千古。”
皇上面前已经无皇后遮挡,他深邃的眸子看向外面婀娜威严的皇宫,“我只想为这个有可能遭受苦难的国家做些事,你们都不明白,把朕的退让和顾全大局当做朕软弱可欺,以为朕不敢要你的命,是不是?”
皇后身子缩了缩,握紧手中的宝册玉书,宛若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抓住救命的浮萍。
“你不是想死吗?不是不想做皇后吗?”皇上冷笑道:“朕成全你,以前的确是朕太心软了,总觉得你,你们这些在后宫中的女人不容易,什么都不知道却承受……朕的怒火和嫌弃。朕为你们考虑太多,反倒失去了做皇帝的乐趣,朕已经是皇帝了,这个天下的主宰,言出法随,至高无上。”
慕婳舔了舔嘴唇,宁可见以前温润的皇帝也不愿意见此时被惹怒掌握权柄的帝王,而柳三郎眸子却是明亮的,几乎同皇上的眸子重叠。
“父皇,她是母后,是您的发妻,再那么艰难时,您都没有抛下她,如今却要逼死母后吗?”
七公主抢前一步抱住皇上大腿,苦苦哀求:“母后的心一直向着您,为您在太后娘娘满前周旋,为您抚养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