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月初九,高顺命苏双把他准备好的棉花被褥分送各家,为了避免他们追问被褥的来源,高顺没有出面,为了彰显被褥的珍贵,仅仅送给张让和陛下各十套外,还有卢植等四人,每人也仅仅是四套被褥。
这对高顺来说,送出的是最实惠的礼物了,不过物以稀为贵,他们收到后肯定会喜欢。
第二天下午,周飞和房良按照商量好的计划,联合上书陛下,希望任命关羽为使匈奴中郎将长吏,驻守匈奴王庭美稷,监督匈奴单于,牵制西部鲜卑;管亥为河东郡都尉;徐晃为上郡太守;联合三部力量,收复上郡,切断羌胡对司隶地区的威胁。
刘宏看到周飞和房良的上书,问赵忠和张让,“你们俩对此有何看法?”
赵忠没说话。
张让说道:“陛下,两位帝婿一心为国,若是能收复上郡,则像他们所言,不管是匈奴人、乌桓人还是羌人,都不能对洛阳地区形成威胁。”
刘宏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想知道你们对冠军侯和两位帝婿之间的关系,以及两位帝婿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张让道:“陛下,这个不用想也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他们都是来自边郡,毫无背景,又没有得到其他势力的支持,他们只能抱团发展,相互扶持。”
赵忠说道:“陛下,从他们的上书就能看出来,广平侯支持广年侯收复上郡,徐晃和管亥都是从济南国调来的,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常亲密。”
张让补充道:“陛下,在此之前,两位帝婿一起去拜访了冠军侯,还在醉仙阁一起喝酒吃饭,昨天便联手上书,由此看来,冠军侯在其中肯定发挥了重要作用。”
刘宏对此非常不高兴,脸色铁青,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希望臣子间结党拉派,特别是掌握军权的臣子之间。
张让猜出刘宏的想法,便说道:“陛下,他们自成一派,实力越强大,对陛下才能提供更大的支持,否则何以会是士族的对手?”
赵忠及时插话道:“陛下,大将军与士族走的越来越近,这可不是好事,帝都的兵权可全掌握在大将军的手中,且大将军征辟了不少人才,实力不容小觑。”
刘宏本来想借此削弱高顺的实力,使两位帝婿成为他的力量,若是他们继续与高顺保存亲密的关系,反而是加强了高顺的实力,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若是他们不抱团发展,又不能与士族以及大将军相抗衡。
让他欣慰的是他们现在都极为忠心,且与士族保持一定的距离,任用的也都是寒民之人或者良家子。
现在他内心矛盾的是,京城有突发事件冠军侯和两位帝婿都无法及时来援;若是他们突然起事,大将军和士族短时间内又无力与他们抗衡;若是分散开他们的实力,他们没有后援,很难成事;若是任由他们抱团发展,实力又过于强大,又无法制衡,实在难以把握。
赵忠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支持冠军侯,至少冠军侯不像大将军一样被扶持起来了,却变成了白眼狼,与士族交往过密。皇帝不仅因此对大将军有了防备心理,连带着对皇后和刘辩都产生了厌恶心理。
刘宏问道:“冠军侯最近几天有何行动?”
张让忙回答道:“陛下,冠军侯到达京城后,除了报备外,便一直在醉仙阁等待陛下的召见,哪里都没有去。”
刘宏疑问道:“哪里也没有去?没有交好在京官员?”
“陛下,他派人给陛下送来十套被褥,臣已命人送往陛下寝宫;另外送与大将军、卢子干、蔡伯喈和宗正刘伯安等四人各四套被褥,不过他都没有出面;除了俩位帝婿前往探视外,并没有其他官员前往醉仙阁与冠军侯会面。”
至此,刘宏的脸色变的舒畅起来,对高顺的本分感到非常满意。
于是,刘宏决定道:“按照两位帝婿的意思下达圣旨,命他们收复上郡,并加强对匈奴单于的监控。”
“是,陛下!”张让非常高兴的应下,只要有陛下对高顺势力之人的封赏,高顺从没有少过他的好处,这次高顺送他的被褥,他就喜欢的不得了,这种稀罕的东西,可比送他百金,更让他满意,这显示出高顺的一片用心;这次陛下恩准请命,冠军侯肯定不会少了他的好处。
赵忠建议道:“陛下,为了防止冠军侯做大,可命令其尽快收复定襄郡、云中郡和九原郡;让他们与鲜卑人死磕,不管胜负如何,对朝廷都极为有利。”
张让立即反对道:“陛下,冠军侯肯定会根据实力综合把握,选择最佳的出击时间,收复国土,就像他们连灭几大乌桓部落,不用陛下命令,他们会选择主动出击;若是在实力弱小的时候强行出击,一旦战败,刚刚恢复宁静的幽、并边境会再次陷入混乱之局,到时候将无人能出面收拾残局;一旦幽、并边境出现混乱,羌胡会更加猖狂,凉州局势也会迅速恶化,耗费的军费将数不胜数。”
别的事情刘宏没数,对钱财的支出却非常敏感,立即点头认可了张让的话。
赵忠又建议道:“陛下,还可以命冠军侯调五千骑兵,加强广年侯的力量,使得收复上郡更有把握。”
赵忠的这次建议很合刘宏的胃口,用冠军侯的兵力来收复上郡,增强的是朝廷的实力,却不用花费朝廷的钱粮,于是笑道:“哈哈,好,赵常侍的建议不错,就这么办,立即给冠军侯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