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韩馥还是潘凤,一直以来都对公孙瓒感到有些恐惧,他的那些骑兵,可都是在凉州经历过战火考验的老兵,其中还夹杂有乌桓、鲜卑、匈奴以及羌人等异族人,性格彪悍,非常野蛮,战斗力极强;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激情,绝非在在中原地区组建的汉人骑兵能比拟的。
几个月来,公孙瓒乖乖的驻扎沛县,韩馥默认了,绝不敢主动招惹,更不用提及其背后还有徐州的强力支持。
公孙瓒也非常狡猾,直到占领沛国北部五县后,才把朝廷罢免韩馥州牧之职的圣旨送相县,宣布他公孙瓒才是朝廷新任命的豫州州牧,打了韩馥一个措手不及。
沛国国相和沛国国王共同反叛韩馥,失去相县,更让韩馥失去大义的名份,陷入被动局面。
接着,沛国东南九县响应,宣布加入公孙瓒势力,直接使得韩馥陷入了困境;先不说如何抵挡公孙瓒此后的进攻,单是巴掌大的六县地盘绝对养活不了他的军队。
潘凤在相县被袭,狼狈逃回,使得他成为众同僚攻击的对象,特别是辛评,在接到袁绍的密令后,更是对潘凤进来了猛烈的抨击,甚至诬陷潘凤故意示好公孙瓒,或者与公孙瓒早有勾结。
其他被潘凤压制,或者对潘凤早有嫉妒之心的人群起而攻之,让潘凤非常难受。
若不是大敌当前,还需要潘凤这样文武双全的人,韩馥也想撤换掉潘凤。
潘凤心有大志,只是他太过锋芒毕露,致使他没豫州籍的众多幕僚所嫉妒,只要是他出的主意,豫州众人皆尽反对;潘凤本想在会盟之后驱逐袁绍和曹操等人,完全掌控豫州局势,无奈韩馥受辛评等人蛊惑,没有采纳,等董卓派兵占领兖州后,被迫与袁绍和曹操联合,共同抵御董卓派来的官兵。
现在他被撤职,公孙瓒突然发动攻击,让他失去了所有机会,内外压力之下,已到穷途末路。
此时,辛评等人又鼓动韩馥将豫州牧之位传给袁绍,韩馥正在犹豫不决。
潘凤看不到任何希望,对韩馥失望至极,对韩馥的幕僚痛恨而无法应对,痛苦之下向韩馥建议道:“主公,天之将倾,而凤无回天之力,若是将州牧之位转让袁绍,其岂能放过主公?望主公随凤一起皈依山林吧。”
保护主公安危,是作为臣子该做的首要事情,那怕危险重重也不能退却;而韩馥对潘凤的建议嗤之以鼻,认为潘凤是贪生怕死,甚至更认定潘凤此举是为公孙瓒着想,认为潘凤早就投降公孙瓒了。
失望之余,潘凤只得待在家中,借酒消愁,这让韩馥对其产生很大怨恨,而辛评等人更是洋洋自得,更激烈的攻击潘凤,催促韩馥将州牧之位让给袁绍。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只是韩馥还在犹豫,只差外部的一点推动。
韩馥是个老实人,他是袁家的门生,对袁绍还存在一点幻想。
没过几天,郑泰和高干一起到到谯县。
高干也是来自陈留郡,两人一路配合甚佳。
韩馥对袁绍的使者极为重视,立即设宴招待。
在宴席上,郑泰道:“使君,公孙瓒占据大义名份,携带虎狼之师而来,有徐州为其后援,与兖州结为联盟,而且沛国各县都积极响应,其意图难非常明确,我们从心里感到您很危险。”
这表现出郑泰对老上司的关心,韩馥不疑有他,害怕的问道:“既然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逢纪早有谋划,由郑泰施加压力,由辛评继续做韩馥的思想工作。
辛评反问道:“主公,您自己估量一下,在宽厚仁爱,容纳各种人,使天下人归附方面,比起袁绍来怎么样?”
韩馥说道:“我不如他。”
辛评又问道:“主公,面临危难出奇制胜,智谋勇气远远超出常人,这方面您比起袁绍来又怎么样?”
韩馥摇摇头说道:“我不如他。”
辛评再问道:“世代普施恩惠,使天下各家得到好处,您比起袁绍来又怎么样?”
韩馥回答:“我不如他。”
辛评说:“主公,汝南郡虽是一个郡,下辖三十七县,百姓过百万,再加上陈国和梁国,其实相当于州了。现在主公您处在三方面均不如袁绍的形势,但长期居于袁绍之上,袁绍是当代的豪杰,必定不肯在您之下。而且公孙瓒带领强兵悍将,兵锋势不可抵挡,豫州是天下的重镇,公孙瓒势在必得,豫州的危亡立刻就会到来;袁绍是主公的故旧,并且又是同盟的盟主,眼下的办法,不如将豫州让给袁绍,袁绍必然对您非常感恩戴德,由其阻挡公孙瓒的进攻,挽救豫州百万百姓于水火;这样主公有让贤的名声,有爱民仁慈的名声,希望您不要有疑虑。”
韩馥素来性情怯懦,因而同意了辛评的建议。
郑泰等人对韩馥大加赞扬,极力奉承,令韩馥感觉他的决定正确无比。
潘凤怒道:“主公,目前汉祚衰微,天下纷乱,英雄豪杰,都拥兵自重,各图发展,没有人出于公心,扶危济乱;主公身为汉臣,务必整合豫州百万百姓之力,发奋图强,为国建功,为什么要把豫州送给他呢?”
韩馥说道:“我过去是袁氏的属吏,而且才能比不上袁绍,估量自己的德行而谦让,这是古人所看重的,各位为什么觉得不好呢?”
潘凤见大势已去,愤而离席,返回军营。
韩馥派其子给袁绍送去印绶,从而让位。
一切都水到渠成,袁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