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月初十。
县城内县民的情绪稳定,战意高昂,让高顺非常满意。
上午对赵雄、许福、曹性等人仔细交代一番,又在县衙内留下了足够的粮食和箭支等物资。
下午,高顺带领李强、曹山和周飞,骑着他们的宝马出城,赵雄对外宣称他们去迎接援军,并在后方牵制蛮夷,骚扰其攻打县城。
他们首先从县城东北部的一座小桥越过治水(桑干河),然后沿北部山脚,向东去迎战鲜卑蛮夷。
高顺昨天出来的时候就查看了当地的地形,马邑县城处于恢河与治水交界处的西北角;北部洪涛山下,地势较高,地面平坦,便于行马;治水(桑干河)与恢河交汇处以下,水深河宽,波涛汹涌,两岸沼泽遍布,车马不堪负载,人涉其间,水涌沙陷,这也是从马邑到东部汪淘县之间上百里内没有设县治的原因;东西交通,只有沿盆地南北靠近山麓的同宁古道或者西山古道;由于治水两岸沼泽的阻拦,此时雁门郡还控制着治水以南的县治,而河北之地尽失。
整个大同盆地,东北到西南有四百里的距离,战略纵深足够了;东部地区属于代郡,西部地区属于雁门郡;北部是洪涛山和采凉山,南部是恒山支脉,西部是管涔山,当中是冲积平原,而大同盆地西部就像是一个口袋,要是有足够的兵力,高顺绝对想把来犯之敌全部留下。
现在他的地图已经扩大到显示前后左右各8公里的范围,在这个距离内,绝对能提前发现敌人,并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手中的力量有陷阵营130人,初级骑兵40人,正面对敌人千人队毫无胜算,高顺不得不小心翼翼,能做到牵制敌人攻城就不错了。
高顺一边走,一边考虑对付鲜卑蛮夷的策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晚上,他们在洪涛山南麓宿营,这是马邑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山风徐徐,野外宿营非常舒适。
而鲜卑骑兵亦在离高顺等人不足三十里的地方扎营。
这些骑兵对部落大人要求在这个季节出战非常不爽,天气然热,而雨水常常不期而至,路途杂草、灌木丛生,行军打仗非常困难。
千夫长心情也非常不爽,接到部落大人的命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军队组织起来,影响放牧不说,干的这活又没有多少油水,遭到上下的埋怨。
那些百夫长等人不住的抱怨着,未到秋收季节,现在出战劫掠的战利品必然非常稀少,白费功夫,只希望能劫掠几个汉族女子或者壮男回去做奴隶。
那些底层的骑兵没有发言权,只希望多杀几个汉人解气。
最后,几个百夫长找千夫长协商,希望到达马邑之后各百人队分头行动,各队掠夺的战利品归各百人队所有,要是部队集中在一起,根本没有多少收获。
为了安抚各百人队的怨气,千夫长无奈的同意了大家的请求;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劫掠马邑县周边乡里,不用攻占马邑县城,这样的分头行动与部落大人的命令并不冲突。
而这时,高顺等人收起马匹,在山梁上歇息,月亮早早升起,照亮了大地,前方不远处的治水,在月亮的照耀下发出鱼鳞般银光,在夜晚非常显眼。
当时的水土保持的好,治水水质清澈,可不像后世那样,泥沙俱下,水色黄浑。
大家看到高顺愁眉不展,李强问:“将军,还没有想出对付蛮夷的策略?”
高顺感慨道:“嗯,实力太弱了,蛮夷只是来个千人队就让咱们手足无措。”
李强安慰道:“将军毋须烦忧,县城兵力不少,1屯初级步兵、2屯刀盾兵,2屯长枪兵,150人的招募步兵,三百多人的骑兵,还有青壮和各家族的护院,总兵力超过千人,蛮夷一个千人队很难攻克,且城内粮草充足,城外坚壁清野,蛮夷劫掠不到物资,又攻克不了县城,相信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便会退去。”
高顺仔细回味这李强的话,感觉有道理,县城安全没有问题,县城外坚壁清野,鲜卑人只能无功而返。
鲜卑蛮夷仅派军队来溜达一圈,而马邑县却乱套了,迁移乡民到县城,生产生活皆遭到破坏,这些蛮夷劫掠不到物资,肯定会焚毁房屋,毁掉庄稼,以泄其愤。
高顺越想越感觉不甘心,一定要给予他们狠狠的打击,最好能将他们全部留下,现在每天合成的人数大增,需要的合成名额紧缺,要是把这些鲜卑蛮夷留下,则能缓解一段时间对合成名额的需求。
突然,看到前边狭窄的古道,高顺心中暗生一计,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李强等人一愣,忙问:“将军,您想到对付蛮夷的策略了?”
“简单,争取把这些蛮夷全部留下,现在好好休息,明天有重要任务。”
李强好奇的问:“将军,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否则我们睡不着觉了。”
“哈哈,不可说,睡不着觉就负责警戒。”
“是,将军。”李强等人非常无奈。
一夜无话,高顺睡的十分香甜。
七月十一日,中午,鲜卑千人队越过高顺等人所在的山梁,从眼前狭窄的古道向西奔驰而去。
进入马邑县境内后,各百人队分头行动,每遇到村庄,便兴师动众的把村庄包围起来,然后逐步攻入,让他们失望的是村庄内连个人影都没有,连一粒粮食、一片布片都没有抢到,这些鲜卑骑兵非常愤怒,果然如高顺所想,焚毁村庄,以泄其愤。
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