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旭川怒道“不这样又能怎样?无论如何,都好过现在这般!”众人不觉哑然,朱明虽非小姐良配,但小姐若是公然受辱,更加不堪。朱明看楼下争执得如此起劲,心中也是大奇,他早已做好通宵迎战的准备,不料成旭川竟会答应放自己走。当下眼睛滴溜溜直转,叫道“成旭川,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骗我下楼,然后杀我,是不是?”成旭川怒道“成某一言九鼎,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不与你为敌,岂会再出而反尔!我现在就率众打道回府,你尽可以在高处看着,待我去远,再下来坐船离开便是,这楼边就是码头!”朱明怔了怔,闻得怀中人幽香阵阵,瞬间柔情涌动,几乎就要张口答应。奈何与此同时,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却浮上心来,自从来到江南,每逢动心,接下去便是横祸加身,屡试不爽,身上的伤痛便是明证!当下仰天狂笑“好个成旭川,果然j诈!你打量我见色智昏,如同三岁孩童?你自已回去,却另派了厉害的人来杀我。哼哼,你们江南人一向狡诈,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定要当了你的妹婿后,方才下楼来。到时候你杀不杀我,悉听尊便,小爷若是哼一声,便算不得好汉。”成旭川想不到此人玉人在抱,还能灵台清明至此,见智计不成,恼道“朱明,你是真想玉石俱焚吗?我岂能容你和我妹妹在楼上成亲!你若一意孤行,我也只有放火烧了此楼!再发兵铲平你的鬼寨,杀尽你寨中所有的人,你自己掂量掂量,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朱明见成旭川翻脸,立时也被激起傲气,把脸一仰,道“成旭川,我鬼寨做事,一向不问值不值得,只问想不想做!你想恐吓我?我呸,我朱明从不受人胁迫,我便死在这里,有小姐与我做伴,也是做得一个fēng_liú鬼,顺便还能给武林留下一段佳话。”成旭川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朱明见自己成功识破对方j计,得意得凡,啪叽一声亲了小姐的香腮一下,抱起小姐,哼着小曲翩翩起舞。虽冬夜寒风灌了满怀,也只觉全身飘飘欲仙,乘风欲去,实乃生平第一畅快时刻。只恨此行来得匆忙,未带有丝竹管弦乐队在侧,不能尽兴,直瞧得楼下半城围观的百姓目瞪口呆。卫金英心中发毛,眼睛只管看向帮主,见帮主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瞪视楼上良久,终于吐出几个字“传令下去,准备火箭。”卫金英脑中轰的一声,几乎站立不稳,心知朱明若再有更过分的举动,长青帮立刻将行鱼死网破之举。正在万分危急时刻,忽听少爷喃喃道“大旗~帐篷~有什么东西能把毒雾罩住?对了,帆!帆!”在场的人一怔,少爷已跳起来抓住卫金英的手臂“帆,帆,我们可以搭风帆上四楼。”成帮主几乎从轮椅上跳了起来“不错!快去砍帆,把最大的帆全给我砍下来!”孟卫二人瞬间明白,当先冲向码头。原来少爷瞧着毒雾,想起当日谷中齐鑫用半顶帐篷作大旗,拦得朱明没脾气,看着江边暮色中隐隐的白帆,突然灵感乍现。但凡码头,最不缺的就是帆,长青帮众人蜂拥过去,也不管是谁的船,先砍了再说。卫金英又高声叫道“把帆先浸江水,再拿过去。”不一会,众人便扛了数面浸湿的大帆来,正忙着捆扎,突然风声急响,数枚暗器已然袭到,总算众人离得远,得以成功避开。敌人着急,足见此计有效,当下长青帮众人高声呐喊,士气大振,分出一些人竖起盾牌,掩护捆帆之人。朱明一伙急得在楼上直跳脚,说时迟那时快,已有帮众拥了几架庞然大帆来,在雷鸣般的喊声中,朝岳阳楼抡着砸了过来。只听咯嚓一声,捆扎处断开,下面的桅杆由帮众扶着,上面的帆则斜斜靠往岳阳楼,正好搭在四层楼栏杆处,展开的帆翼将毒雾盖在下面。几乎就在同时,几人往脸上蒙好湿布,沿着桅杆嗖嗖嗖爬到顶端,展开轻功,踏着帆面朝楼中冲去。朱明一伙几乎疯了,各色暗器尽朝几人招呼,空中顿时炸开团团五彩烟雾。慌乱之下,有人错把燃烧弹也扔了出来,一心只想着赶紧烧掉这帆,以免长青帮的后续力量源源而来,一时空中火焰烟雾四起,再难过人。总算已有几人成功冲进四楼,朝朱明所在的顶楼攻去。朱明留下几人在栏杆处继续发s暗器,延阻救兵,其余人尽数跟着自己冲下四楼,和来人展开生死对决。成旭川许翠等人在楼下看得真切,攻上楼的只有孟柏、卫金英、少爷等寥寥数人,眼见空中大帆已然烧着,轰然塌软下来,急得帮众们又去捆新的帆,但纵然捆好,毒雾已然着火,空中火海翻腾,估计也没人再能冲得进去,只能寄希望于攻入楼中的人一举拿下对方。成旭川未看几眼,已然心冷,自己这方虽气势如虹,接连砍倒数人,挡不住多少还是吸入些毒气,脚步已然发虚,只因知道自己是本帮最后的希望,一味咬牙苦撑。反观朱明,自来江南连战连败,所有的憋屈今朝得以舒展,纵面对孟卫游三个不怕死之人,仍是大展雄风,越战越勇,直瞧得楼下众人绝望之极,只恨不能飞身上楼参战,难道长青帮费了这么大劲,最后还是只多添了几缕冤魂而已?眼见少爷等人再挨几招,就要倒下,朱明豪兴大发之际,忽听楼下众人齐声尖叫。心中一凛,撇开和自己对阵的三人,冲出围栏,只见一个绿衣身影正从眼前急坠而下。朱明怪叫一声,飞身纵出,却只来得及抓到那人的一片裙福,只听哧啦一声,对方已然脱手,直坠地面。原来朱明率众下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