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江实在吃不准娘子此言何意,只好道“我~我哪有空去管她的事。”月娘一个打挺,怒道“好你个何一江,人人都说她疯了,你也不管她了?就这么打算眼睁睁看着她被成旭川害死不成?”
何一江顿觉眼前直冒金星,只好道“娘子,咱们何必去管别人的事?什么铁翎,帮主,我们也搞不清楚谁是谁非,别管他们了,咱们过自己的日子要紧。”
月娘怒道“你一听铁翎发疯,便急急赶去总堂,等到一听她指控的是你的好帮主,你就焉了,你还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那个成旭川有什么了不得的,要你怕成这样。”
何一江再三忍气“娘子,你越说越不象话了,帮主又不是我的仇人,怎说我怕他?我只是敬重他而已。”月娘哇的哭道“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傻瓜,我说什么你也不信,如今铁翎的话你也不信,总有一天你要被他害死。”
何一江心中升起一团疑云“我这娘子吃铁翎的飞醋已非一日两日,怎突然转了性帮她说话起来?她一向对帮主无甚好感,但凡提起帮主,她从无好脸色给我瞧,莫非她真知道些什么?”当下便道“娘子,你到底因何事不喜帮主?能否告诉为夫?”
果见娘子呆了一呆,又伏身抽泣起来,何一江急道“娘子,你若真知道什么事,可得老实跟我讲,总堂那边已经闹翻天了,我~我实在是为了娘子,才不得不回来,黄叶村八十七条人命,可还等着昭雪哪。”月娘摇头道“我哪知道这么多,可是,可是成旭川~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没你想的那么好。”
何一江急得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月娘心中藏了此事已有数年,每与何一江呕气也是因此事而起,如今借了铁翎这个契机,终于开口道来“那年我们新婚,我陪你上总堂参加你的好帮主的生日宴会,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本帮兄弟亲如一家,一向欢迎帮众携带家眷子女一起赴宴。我能娶到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便带同你上总堂,我还记得帮主夸了你好几句。”“哼,就是那时候开始,我觉得有点古怪~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什么眼神不对?”“总之不是帮主看属下家眷应有的眼神。”
何一江无语,半晌方道“你多心了吧。”月娘怒道“多心?你倒宽心得很!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我再三劝阻,你只是不听,我真恨不得拿水泼你,宴会过半,你就醉得人事不省。”“那是兄弟们替我高兴,向我敬酒,我拗不过,之后我不是向你陪过无数次罪了吗?”
月娘低头半晌,何一江正等得着急,月娘道“后来~就有人扶你下去休息,我自然是跟了同去~不知走了多久,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小屋。那些人把你扶上床后,便再没回来。我守着你,越来越害怕,四周寂静无人,怎么推你你也不醒。”
何一江噢了一声,不明娘子所言何意。月娘道“后来我实在坐不住,出屋来寻人,竟一个人影也不见,满园只有假山树木,好不吓人。”
何一江眨眼道“那又如何?”月娘怒道“如何?你们长青帮把全帮团聚之日定在帮主生辰之时,年年喝醉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该备下厢房候着了吧,怎么到了你身上,却要拐这么远的路,架你到这么间小破房里去睡?”
“那是他们想让我们清静些,为夫好歹是个副堂主,又是新婚~”月娘恨不得咬何一江一口“你们总堂那么大,难道没有清静的厢房?难道那些堂主副堂主都不曾喝醉过?那地方确实清静,却绝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所,倒象是后园荒弃之地,否则我又怎会越等越害怕?他们若果念你是副堂主,怎么连一个打水来给你洗脸的奴仆都没有?便是我在自己家中伺候你酒醉,还有个丫头使唤呢。”何一江作声不得,只好道“好好好,娘子说得对,是为夫累娘子受惊了。那后来呢?”
月娘见何一江认错,勉强顺了些气,道“我当然是出去寻人了,冲着总堂灯火走去的,却发现院门竟然上锁了,定是那些把你架来此地的人离去时,把门锁上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何一江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定是怕有人打搅我们,骚扰新娘子。”此话自是不敢说出,装成认真的样子点头道“那娘子你是回来了吗?”
“我心里怕得不行,叫了几声,只是无人应,只好又回来寻你,可是偏生找不着回来的路,摸来摸去,摸到一面好长的围墙,顺着墙走,总算又摸到一扇门,门那边却有门房守着,原来是成府的花园侧门。我听得有人,心里欢喜得不行,忙说明身份,说想去拜见成小姐。”
何一江张大嘴巴“成小姐?”“当然了,你的好帮主又没娶亲,哪还有别的家眷可提?总算那个门房瞧我面善,进去问小姐要不要见新娘子。小姐虽已入睡,还是起来邀我进去。我们聊了好一会,不得已,只好拔下头上珠钗,说是送给小姐的,小姐甚是高兴,我又趁机说你酒醉鼾声如雷,实在没法睡觉,小姐就留我在房中胡乱睡了半宿,呜呜呜~这珠钗是娘留给我的,就这么送出去了~都是被你害的!”
何一江张口结舌“我说你怎么失了这陪嫁之物,再三问你,总是不说,还给我冷脸子瞧。我要给你再买一枝吧,你横竖看不上眼,若非如此,我上次去总堂,也不用特地跑去翠羽楼买钗了。”细细揣摩月娘话中之意,大不以为然。
月娘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定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