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lún_lǐ委员会,管的就是lún_lǐ的事情。在病人家属提出要使用自己的肾脏距,救直系亲属的性命的时候,必须提交lún_lǐ委员会所需要的文件和资料,进行审核。
如果医院的lún_lǐ委员会认为这种肾脏移植手术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家庭负担,可能会让这个家庭承受更多的压力,那么他们完全有理由让医院拒绝进行手术。
这不是建议,而是最终的审定结果。
肾脏虽然有两个,但是事实上每一个肾脏对人体的影响都很大。如果进行活体捐献,那么捐献人今后的生活会遭到很大的影响。
这些人再也不能干重活,体力活,晚上再也不能熬夜,整个人几乎像是废掉一样,力不从心。而且被捐献人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好起来。
刘崖曾经见过医院内刊的报道。一个年轻人患上尿毒症之后,其父亲捐了一个肾脏给他。可是好景不长,由于年轻人的身体原因,新的肾脏也在很短一段时间之内,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快速衰竭。
生命垂危之际,年轻人的母亲也想捐出自己的一个肾脏,不顾一切的想要救自己的儿子的命。
父母爱子心切,原本可以理解。但是是否进行手术的决定权,掌握在医院的lún_lǐ委员会手中。
经过委员会的评定,该男子的父亲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而且就算是进行了二次肾移植手术,新的肾脏在这个年轻人的体内也有很大的概率二次衰竭。
更何况这个家庭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支付10到20万元的手术费用了。如果母亲再捐献出一个肾脏,也失去了劳动能力,那么这个家就真的完蛋了。
说句不好听的,lún_lǐ委员会认为,如果进行肾脏移植,死的可能是一家三口,就算不穷死也要被饿死。
如果不进行肾移植,儿子死了,老两口最起码还能活着,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劳动力,足以养活两口人。
现在王晴已经在考虑捐献一个肾脏给父亲的事情了。
雅湘附二医院的lún_lǐ委员会较为严格,在提交资料的时候,严禁非亲属之间的活体器官捐献。
第一次排除排斥的风险,第二,这个事情还有可能会涉及到器官买卖。
再就是捐献者和被捐献者之间的关系,必须是亲兄弟姐妹,配偶,父母或者是子女。除此之外,其他一律不接受手术申请。其中对于配偶的要求,还必须是结婚满三年以上,并且已经有子女。
从这样就可以看出肾移植手术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了。
而除此之外,被捐献者和捐献者之间也要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排斥检查。
如果检查没有通过的话,那也是不能进行手术的。而且并非只要是近亲就一定能够通过这种检查。
这是一种十分艰难的选择。按照道理来说,自己的父亲住院有生命危险,必须要换肾的情况下,王晴理应献出的自己的肾脏。
可是一旦进行了肾脏捐献的手术,高强度的工作肯定是支撑不住的。这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丧失赚钱的能力。
人还这么年轻,没结婚,没孩子,没谈恋爱,正值青春年华,就这样废掉了,谁都不可能心甘情愿。
“姐,我建议你现在不要考虑这么多。大伯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可以先尝试一下保守治疗,然后慢慢等待肾源。透析也还能支撑一段日子。”王鸽十分理解王晴心中的苦痛与挣扎。
关键在于王晴不可能让自己的母亲去做这件事情,三叔已经去世了,她也不会拿下来去找二叔,也就是王鸽的父亲,让人家出一个肾吧。
就算王建成愿意,她也绝对不可能接受。
人家也要好好活,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人一个肾,让下半辈子变成一个废人?以王晴的涵养和所经历过的道德教育,绝不允许她做出如此自私自利的事情。
买肾这种事情就更别说了,不仅违法犯罪,还有可能会有沾染上其他传染病的危险。
如果实在到了,没有办法的境地,这件事就只能由王晴自己来了。
王晴越是想,脑门儿上的眉头就拧得越紧。
“你弟弟说的没错。前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毕,用不着考虑那么远。说不定等到那个时候,早就已经有了合适的肾源呢。我看你家庭条件应该也不算差,这是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刘崖说道。
其实对于贫困家庭来说,别说是10到20万的肾移植手术费用,就连尿毒病人一个周进行两到三次的透析,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一次就要三四百块钱,一个礼拜就是上千块,一个月四五千。部分医院有医保的话,可以报销95,就算是农村合作医疗,也能够报销30,再加上二次报销,普通家庭条件的话,病人通过透析能活个10到20年,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国家现在大力推行医保和农村与城镇合作医疗,但仍旧有人身上一点保险都没有,穷困潦倒,连五六十块钱都掏不起。你父亲应该是有医保的,钱不是什么大事。”刘崖说道,“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与复杂。”
“国内居然这么便宜吗?”王晴一愣。“那岂不是每次透析只要花几十块钱?”
“政策好了,时代不一样了。”刘崖笑了笑。
在几个人说话的空档之中,王鸽的救护车早已经远离了市区,从绕城高速向北驶去,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