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绣娘对明澜印象深刻,心思玲珑不说,还出手大方好说话,又即将嫁给离王世子,沐氏要定的绣品又多,是笔大买卖,陈绣娘怕别人来办不好,丢了手里的活亲自跑这一趟。
明澜朝她一笑,“有劳了。”
陈绣娘笑道,“二姑娘太客气了,二太太关照我锦绣坊生意,将二姑娘陪嫁绣品交给我锦绣坊做,是我锦绣坊的荣幸。”
沐氏坐着没动,她拿着图册道,“明澜,你看这样式可喜欢?”
明澜脸红着,挨着沐氏坐下,点头道,“娘挑的,我都喜欢。”
沐氏嗔了她一眼,她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够漂亮,离王世子喜欢。
心情好,沐氏甚至打趣明澜道,“也不知道碧珠打听到多少离王世子的喜好,也不知道派人回来说一声。”
明澜脸大窘,恨不得跺脚跑了。
没娘亲这样的!
她明知道碧珠出去是避祸,不是真去打听离王世子喜好的,还故意说这话,嫌弃她脸皮太薄呢。
陈绣娘羡慕的看着沐氏和明澜,用心介绍画册图样。
眨眼就过去半个时辰了,明澜才知道沐氏给她定了多少东西,从床褥枕头到纱帐,再到屏风梳妆台布……一应俱全。
更重要的是四季衣裳,一季六套,就着还嫌不够多,怕明澜不够穿。
要不是还有外人在,明澜真想说一句,她是穿衣裳又不是啃衣裳,怎么会不够?
等陈绣娘走了,明澜忍不住道,“怎么做那么多衣裳,回头不时兴了怎么办,还有万一我变胖了呢,等需要了再做也不迟啊。”
她是假成亲,在离王府住不了多久的,一旦和离了,她哪还能穿这么华贵的裙裳啊?
做的越多,浪费越多啊。
她一说,沐氏就拍脑门了,“是不该一次做这么多,若是进门有了身孕,衣裳就穿不下了。”
明澜脸红如血,几乎爆走。
娘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她涨红了脸,起身要走,沐氏还不乐意了,女儿家出嫁,家中长辈都盼着进门喜呢,屋子里也没外人,害羞什么。
沐氏要和明澜商议做多少合适,要不要把怀了身孕的衣裳一并做了,明澜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脚就走。
只是走了没几步,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太太,赵大夫来不了了。”
闻言,明澜脚步顿住,问道,“怎么会来不了?”
说好了每三天来给娘亲请一回平安脉,一次未断,这会儿时辰还早,就算出诊了,稍晚点来也行啊。
丫鬟就道,“派去请赵大夫的小厮回来说,赵大夫的铺子被查封了,说是开错了药,害死了人,吃了人命官司。”
明澜和沐氏面面相觑。
赵大夫医术不错,怎么会开错药吃死人呢?
丫鬟禀告完,小声道,“听药铺小厮说赵大夫是得罪了人,被人给算计了,现在入了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明澜眉头一沉。
赵大夫济世为怀,治病救人,前世她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可见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除了宋三太太。
那天,如果不是赵大夫来戳破宋三太太,老夫人不会知道她没安好心,也不会对她没了好脸色,连带着往顾绍业屋子里塞人,给她女儿宋媛添堵。
宋三太太肯定是记恨上赵大夫了。
那天,如果她指出宋三太太身上有麝香,非但不会令人相信,只怕还会被倒打一耙,背上污蔑人的罪名,就算事后请来赵大夫,她也能狡辩,说她往她身上撒麝香栽赃她。
如果真是宋家栽赃报复,她肯定要救赵大夫,就算不是,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赵大夫一把。
回了流霜苑后,明澜就让雪梨放纸鸢了。
很快,楚离就出现在她书房内,问道,“出什么事了?”
明澜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找他总是有事,可是她没人可用,起初还打算培养人手的,自打他一再的帮忙后,这想法也被她抛诸脑后了。
她培养人哪有求他帮忙来的快?
那些丫鬟小厮哪里比得上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
明澜有些后悔让青杏把寒玉送静园去了。
扭了绣帕,明澜道,“之前宋三太太算计我娘,赵大夫帮了我的忙得罪了宋三太太,他现在入狱,我怀疑和宋家有关,你让暗卫帮我查查这事。”
这么点小事,楚离欣然允诺。
他从怀里掏出玉阙,递给明澜。
明澜眼睛眨了眨,“给我做什么?”
“拿着。”
明澜不解,但伸手接了,看了几眼后,她诧异道,“这不是先前那块。”
楚离点头,“的确不是那块,这玉阙就是藏在我祖父陵墓里的那一块,先前来找你,是想给你看,只是给忘了。”
他一说这话,明澜就想起那院子里的事了,耳根就红了几分,不敢抬头看楚离,细细看玉阙。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点所以然来,倒是满腹好奇的望着楚离,“这玉阙你给我做什么?”
楚离伸手又把玉阙拿了回去,道,“试试看这玉阙是不是见到你之后就和之前那一块似得非你不可。”
一句非你不可,明澜心底闪过一抹异样,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一串激流从心底漫开,通达四肢百骸。
她脸颊红着,道,“先前雪梨捡到玉阙时,我就看过它,它是在被你丢掉之后才来找我的。”
花灯会上,她是第二次看到玉阙,所以只是碰一下,应该不会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