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朝臣眼里,皇上给先太子,给晋王府延续血脉才是重中之重,改封地那也是为了人家母子团聚方便,洪州和崇州南辕北辙,快马加鞭也要五六日,皇上真的是不能更贴心了,他是不是被先太子在梦里头灌了mí_hún汤?
知道王爷和皇上关系好,说话管用,下朝后,还有老大臣请王爷出面劝劝皇上,三思而行,万不能再给太后希望,卷土重来。
这些都是朝堂忠臣,但内情王爷不便相告,只道,“长平郡主的儿子才一岁,掀不起大浪来。”
可他会长大啊!
见王爷像没事人似的离开,老大臣急的恨不得挠墙,王爷莫不是也一起喝了mí_hún汤吧,这不是能掉以轻心的事啊。
真要说急,那绝对是赵家和勇国公最急,皇上这一招,杀的他们措手不及。
在议政殿,皇上一提改封地,勇国公赶紧站出来说不用,皇上斜了他一眼道,“朕登基之初,将崇州赐给晋王府做封地,这么多年,晋王妃寡居,也没人管,如今过继了孙儿,让长平郡主和郡马爷代为管理,晋王九泉之下,也可安息。”
洪州比崇州离京都更近,地更广阔,也更富庶些,那些有封地的亲王,估计屁颠颠就换了。
崇州是晋王府的封地,几时轮到勇国公站出来说不换了?
莫不是太后欺负晋王妃寡居,膝下无子,把晋王府的封地交给勇国公府管,在封地上捞足了好处,如今换到洪州,人家不乐意了?
勇国公要再多话,就真的是霸占崇州不还了,只能憋了一肚子邪火,乖乖退下。
一下朝,勇国公就直奔永宁宫,找太后商议对策,怎么也不能让皇上把封地换了啊。
只是一进殿,就听到太后摔东西的声音。
不怪太后凤颜大怒,皇上不声不响的把他们坑的太惨了。
这么多年,他们所有的谋算都在崇州,乍一换到洪州,那些将士们往哪里藏?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呢,养兵千日,还没用上,就直接让他们还乡吗?
太后气的吭哧吭哧,勇国公劝道,“太后别气坏了身子……。”
太后手上的护甲都扔了,拳头攒紧,道,“我说皇上怎么会这么好心要给晋王府过继子嗣,延续香火,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勇国公惊骇,“太后的意思是……?”
大殿内,还有不少宫女太监在,勇国公不敢说的太明显,徐嬷嬷赶紧把宫女太监们都轰出去。
太后斜了勇国公一眼,勇国公否决自己的猜测道,“不可能露陷啊,事关重大,勇国公府和赵家这么多年,没一日敢掉以轻心,进出崇州的人都会严查,不可能会让消息传到京都。”
这么多年,他在朝中兢兢业业,不结党营私,不参与立储,皇上对太后,对勇国公府的戒心早放下了。
太后冷了脸,道,“但皇上这么做,必有深意,别是你和赵家把崇州围的太紧,皇上什么都查不到,所以干脆把封地换了!”
当皇帝的都生性多疑,唯恐别人惦记他的位置,那位置是他的吗?!
那是她儿子,是她孙儿的!
太后一口气憋的胸口涨疼。
勇国公则道,“皇上执意把封地换到洪州,我在朝堂上多说一句,皇上和离王都望着我,我心虚怕露馅,什么都没敢说。”
现在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换封地,或许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起了疑心,他们越是阻拦,皇上的疑心就越重,现在还不是起事的最佳时机,也没有到那份上,不宜轻举妄动。
勇国公六神无主,太后也是毫无头绪,但唯一确定的是封地不能换,她道,“让晋王妃拒接圣旨。”
徐嬷嬷亲自出宫去晋王府传话。
只是很快,她就回来了,脸色难看的望着太后,“太后,晋王妃接旨了。”
勇国公吃惊,“怎么这么快?”
皇上明显是有备而来,徐嬷嬷叹息,“还没下朝,圣旨就送到晋王府了。”
晋王妃什么都不知道,长平郡主又她眼珠子心尖肉,能和女儿、外孙儿一家团聚,她比谁都高兴,徐嬷嬷去的时候,她正抱着圣旨哭呢,喜极而泣。
要不是徐嬷嬷拦着,她都要进宫谢恩,请皇上恩准她搬去洪州住。
晋王府就只剩晋王妃一人,她接了圣旨,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皇上这么雷厉风行,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太后的脸黑成了一幅山水画。
屋内,明澜喝着茶,听四儿眉飞色舞的说议政殿和宫里发生的事,她心里就一个想法,不愧是皇上和王爷,出手快狠准,这会儿太后和赵家该焦头烂额了。
依前世来看,太后和赵家想兵不血刃,名正言顺的扶赵翌上位,在崇州拥兵自重,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之前赵皇后和李贵妃旗鼓相当,保不齐皇上脑袋一抽,废太子改立三皇子了呢。
太后和赵家不得不留后手。
现在时机不成熟,比起前世,王爷和王妃没有死,赵家也没有拿到沐阳侯手里的兵权,别说前世的风光,现在赵皇后被李贵妃逼的喘不过气,逼的藏着背后的太后都要站出来替她撑腰。
现在贸然起事,赵家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就算将来赵翌登基了,除非他将皇族后辈屠杀殆尽,否则总有不服他,举兵造反的,这皇位他就是抢到,也坐不安稳,何况他还不一定抢的到。
而封地一旦换了,皇上肯定会派亲信大臣去崇州接管,那么多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