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不喜晋王妃,对长平郡主也没有多少祖孙之情,但她毕竟是先太子唯一的郡主。
而且,在失去两个儿子,唯一的女儿一双儿女先后毙命后,太后的心脆弱了不少。
晋王妃昨儿离京,永宁宫的宫女见太后落泪了,太后其实一点都不想晋王妃搬去封地。
太后何尝不知道留下晋王妃是大患,可太后不忍心杀她,就这样关在晋王府里。
要是太后知道她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绝不会对她有好脸色的。
晋王妃,她留不得。
可有那么厉害的玉阙护着,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枉然,而且晋王妃要是知道什么重要秘密,她早就告诉了,不会等到今天。
“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许泄露半个字。”
桂嬷嬷点头,“奴婢知道。”
说完,又望着赵皇后道,“那玉阙……是大患,得想办法除掉才是。”
赵皇后坐在那里沉思,良久后,她眸底闪过一抹厉芒,示意桂嬷嬷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桂嬷嬷眼睛一亮。
锦华轩,屋内。
她坐在罗汉榻上,手边小几上摆了四盘子酸果,每盘子里又分四种,明澜一样接一样的吃,不亦乐乎。
碧珠和雪梨站在一旁,明澜把那种看着就特别酸,能酸掉牙的果子往嘴里塞,碧珠心想,这么酸的果子也敢端来,也不怕世子妃酸的牙疼,回头打她们板子。
刚这样想,就听明澜含着果子道,“这种不错,让厨房多买些备着。”
碧珠,“……。”
碧珠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摸了下腮帮子,闻久了,她都觉得牙酸。
外面,青杏的声音传来,“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
外头大雪纷飞,不是必要,丫鬟都不开门,担心寒风蹿进来。
门帘聊起,楚离走了进来,随手将斗篷摘下,丢在小榻上,他脸上戴着紫金面具,这会儿积血遇暖融化,上面有了水煮。
但一双漂亮的眸子,此刻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碧珠和雪梨上前道贺,楚离说了一声赏,丫鬟们高兴的合不拢嘴。
雪梨还要过来倒茶,碧珠拽了她的袖子,将她拉了出去。
楚离走到小榻边,明澜手里还拿着酸果,正要往嘴里头塞呢,结果楚离一把将明澜抱了起来,他太激动,太兴奋了。
“快放我下来!”明澜挣扎道。
“不放!”
楚离抱着她转了两圈。
然后……
楚离就乖乖的把明澜放下了。
他说话的时候,明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酸果塞了过去,楚离差点没被酸炸。
他忙把明澜放下,把酸果吐掉,猛灌了几口茶,才道,“这么酸,怎么吃?”
明澜哼了鼻子,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道,“托你的洪福,我现在觉得酸果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说着,往嘴里塞了一颗。
当然,她不是不高兴怀了身孕,而是从知道怀身孕,到楚离回来都过去一个半时辰了,京都说大不大,他都能骑马转一圈了,迟迟不归,明澜想和他分享怀了身孕的好消息的心情都在等待着淡了,转而带了一股埋怨。
楚离听不出来,他还杵在要做爹爹的喜悦中,道,“你喜欢吃,我再让人多给你买些回来。”
明澜把酸果核吐出来,楚离觉得酸味太大,换到明澜右手边,眼睛要么看着她,要么看着她小腹,看的明澜不适应,拉了被子抱在怀里,望着他道,“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楚离道,“无垢大师回京,我去见他了。”
难怪半天找不到人了,明澜心底的埋怨收了几分,楚离继续道,“刚下山,我就知道你怀身孕的消息,回来之前,去了黑市一趟。”
明澜眨眼,“你去黑市做什么?”
楚离想去握明澜的手,都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他刚从外面回来,手还冷着,他道,“之前派人去黑市找关于清州的书,有消息了。”
那本书上关于清州雪山的传说,被老王爷划掉。
楚离去黑市找有没有人看过,或者有没有一样的书,消息放出来,到现在才有消息,楚离当然上心。
明澜问道,“书拿到了吗?”
楚离摇头。
书还没有拿到,那人也是在别人家书房里见到过,他来京办事,要过两日才回去,会誊抄了再将誊抄本送进京。
这一来一去,少不得要耽误一段时间。
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有好。
明澜叹息,好像做什么,总差一点,要是好事多磨就算了,问题还不是什么好事。
外面,陈妈妈挑了帘子走进来,见明澜和楚离有说有笑,就知道熏香的事,明澜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瞒着就算了,事关子嗣,她怎么能这么马虎不上心呢。
陈妈妈把熏香被人动了手脚一事告知明澜,楚离眸光冰冷。
明澜嘲讽一笑道,“和滑胎茶比,在熏香里动手脚已经很委婉了。”
想她刚嫁给楚离,老王妃就给她喝加了滑胎药的茶,以前没有怀身孕,无所谓,现在有了身孕,再想起这些事,心境大不相同。
而且,滑胎药是药,不是毒。
她百毒不侵,但不能保证滑胎药对她就没有效了。
想到什么,明澜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道,“果然……。”
简单两个字,把陈妈妈和楚离,还有丫鬟们的眸光都抓了过来。
“怎么了?”楚离问道。
明澜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