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皇上震惊,就连王爷都诧异的看着太子。
太子竟然主动断赵家左膀右臂?
用这样的办法来讨皇上欢心,是件极其愚蠢的行为,还是太子在帮赵家和太后试探皇上?
太子这么做,实在不合常理,皇上眉头拧成川字,他道,“太子不知道王将军是谁的人?”
还好,父皇没有直接回绝他。
太子阴沉的心照射进几缕阳光,他点头道,“儿臣知道,王将军是赵家的人。”
“知道,你还要这么做?”皇上不解道。
太子点头道,“父皇,儿臣姓萧,不姓赵。”
赵家是他的外祖家,在满朝文武,甚至所有人眼里看来,赵家在,他的储君之位才在,没有了赵家,他什么都不是。
可他姓萧,他的皇位不是赵家给的!
更轮不到赵家想给谁就给谁,赵家没有这权利!
但是这些话,太子不能说。
自己的母后给父皇戴了绿帽子,尽管这顶绿帽子是在嫁给父皇之前就做好了的,谁娶她,这顶绿帽子就给谁。
扪心自问,如果太子妃嫁给他之前有私生子,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太子虽然不齿赵皇后和太后的谋划,但他毕竟是赵皇后生的,再恨她偏心赵翌,他也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他断赵家左膀右臂,没有一点像样的理由,皇上不会信,太子既然来,自然是找好理由的,他望着皇上道,“儿臣是储君,学过制衡术,更知道外戚专政的危害,赵家的野心不只是将儿臣扶上帝位,儿臣想做皇帝,但不想做一个傀儡皇帝,更不想让大周江山改姓赵。”
说完,太子在心底补了一句,只怕赵家连做傀儡皇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知道外戚专政的危害和制衡术,是做储君的必修课,太子能看到这些,皇上和王爷都不诧异。
但现在还不是太子考虑这么多的时候,李贵妃和三皇子咄咄相逼,他连喘息都机会都没有,现在就对赵家出手,说的难听点,就是河还没有过,他就开始拆桥了。
难不成王将军有谋逆之心?
赵家不得不除掉他?
连崇州养的将士都收归王将军麾下,现在再派太子去除掉王将军,就不怕太子一去不返?
皇上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毕竟他已经派玉阙去崇州了,有玉阙出马,指不定这会儿王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了。
皇上还不知道玉阙狼狈而回的事,正迟疑着,就听王爷道,“既然太子能看清赵家,主动替皇上解忧,皇上就将此重任教给太子便是。”
王爷都赞同,皇上便点头道,“那你跑一趟吧,完不成任务是其次,注意安全。”
太子眼眶湿润,他道,“儿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就退出了御书房。
等太子走后,皇上才望着王爷,问他为什么赞同太子的请求,王爷道,“玉阙到不了崇州,它只能在离京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难道皇上不想看看太子是不是真的会断赵家左膀右臂,杀了王将军?”
太子出马,能杀了王将军,是解皇上之忧,如果杀不掉,那也没有什么损失。
皇上眉头一皱,勃然大怒,“玉阙到不了崇州?!”
到不了,架子还那么大,要哄着捧着,耍他玩呢!
想到被玉阙耍了,皇上火气很大。
王爷道,“皇上没必要生气,没人欺瞒你,这事半个时辰前,还没人知道。”
皇上这才消气,道,“传礼部尚书来,在把贵妃和贤妃叫来。”
现在后宫归李贵妃管,柳贤妃协助,太后办寿宴,是国之大事,更是后宫的事。
皇上传召,李贵妃和柳贤妃先后赶到御书房。
而太子则去了凤鸾宫,他有两天没来了,乍一听宫人禀告,赵皇后还诧异,“皇儿有两日没来看母妃了,都在忙什么?”
他忙什么,母后能不知道?
太子不想回答这些废话,他道,“刚刚儿臣去了御书房,崇州闹匪患,皇上打算派楚大将军去崇州剿匪,儿臣请命,父皇答应了。”
赵皇后眉头拧紧,两个字脱口而出,“糊涂!”
太子头微低,没人能看得见他眸底的沉痛和失望。
赵皇后气道,“这么多年,母后都不让你离京,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一旦离了京,李贵妃和三皇子一定会派人刺杀你,剿匪这点事,自有别的大臣去办,何须你操心?”
太子望着赵皇后道,“我知道母妃护着我,可儿臣是储君,难道一辈子都不离京吗?知道李贵妃和三皇子想除掉儿臣,儿臣多带些人去崇州就是,母后难道没想过,如果真的让楚大将军去了崇州,赵家和勇国公在崇州的事就瞒不住了。”
赵皇后愣了下,“赵家和勇国公府在崇州什么事?”
太子望着赵皇后道,“母后,儿臣不傻,如果崇州没有问题,太后为什么一定要崇州做晋王府封地?外祖父最擅长揣测圣心,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在父皇铁了心要收回崇州时,还帮着太后,不是事关自己的利益,赵家不会这么做。”
说着,太子顿了顿道,“赵家和太后交好,是为了巩固儿臣的储君之位,儿臣心里清楚,但儿臣不想坐享其成,儿臣也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况且,父皇都答应了。”
赵皇后则道,“你要帮忙,母后不反对,但母后怕你被坑,北凉突然要来京给太后贺寿,这时候,你父皇不可能真的让楚大将军去崇州剿匪,一点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