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还要白端?大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您现在白砖头也买不起啊!
掌柜的取出三五方来,唐迎低头细细摩挲着看,摇着头:“没有更古的吗?不要崭新的这种”
“那您得早说啊,古砚台您得上古玩铺子里去挑,我这里都是新出坑的石头做的!不过,我这个石质也不差的”
唐迎谢过掌柜的背着手出来,染秋松了一口气。
就是吧,没钱有什么好逛的。
接下来又进了绸庄,她不紧不慢的看着,最后指着一匹精织的淡杏黄的缂丝锻,差不多是店里最贵的料子,要这个!
伙计殷勤问道:“请问要扯几尺?”
唐迎摇头:“不知道,不过是要做两身妇人穿的衣裳和裙子。”
小伙计说:“那恐怕得半匹,这料子是窄幅的。”
“一匹吧!”染秋悄悄碰她一下,大小姐您知道您已经没钱了吗?
“一匹是三十六两。”小伙计恭敬道。
唐迎转过来看着染秋,“不够了吗?”
“早就不够了!”大姐您识数的吧。
“哦,那就用银票吧!”
“银票?”
唐迎从荷包里翻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吓得染秋差点栽个跟头。
其实,这是大秦氏留给她的,她也是偶然间才发现的,不然哪里敢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银子,前世她几乎不用银子的,既不贪口舌之欲,又不爱打扮,吃住都是唐适的。【.aiyou】
活了两世第一次这么爽快的花钱,花钱的感觉真好!好到要飞起来。
买了衣料后两人找了个饭店吃了午饭,唐迎边吃边叹气道:“虽然这家的菜也不错,不过比咱们宁远斋的可差远了!”小伙计听了呵呵笑。
“小姐您可真逗!这京城里谁家的菜能跟宁远斋比啊”
唐迎听了心里美美的,付了饭钱直奔古玩铺子,终于在一堆几百年上千年的老物件里找到了送给沈玉谦的砚台!
一块透着古韵,质地极好,雕工精巧的白端!
和凌家老爷那块略有些像,是一块宋式的抄手砚,线条挺括简练,略几笔线雕白鹅凫水,几缕清波两三枝芦苇,云彩从中明月皎洁,唐迎一眼便看上了,还是不管价格包了就走!
再一想秦楦也写字,于是也给他挑一方样式庄严的澄泥砚。
我天!这两块极品砚台竟然花了六十两!
等到了秦府,已近申时了。
言氏听门房上说表小姐来了,还以为是弄错了,想想又不放心竟然亲自出了垂花门来看,当看见果然是唐迎走进来,一高兴便上前几步将人揽在了怀里。
“珍娘!你怎么突然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你舅舅找人去接你!”
身后又传来秦楠的声音。
“珍娘!”
“楠姐儿!”
唐迎也说不清心里的激动从何而来,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心事重重,不似这次找到了“回家”的感觉,大约这个身体对大秦氏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因而看着秦楦的家人也就亲近起来。
言氏和秦楠一左一右拥着她往里走:“今儿别走了!我这就叫人去沈府说一声,说你要住上几天!”
唐迎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其实,舅母,我是偷跑出来的呢!”
言氏怔了怔道:“怎么,难道沈家待你还是这般苛刻?连这里也不让你来么?”
“哪里?他们也不敢的是我懒得跟他们说。”
看着眼里不舍和心疼的言氏,唐迎索性道:“管他呢,那就烦劳舅母去沈府报个信,就说留我住一晚,明儿再回去,至于我怎么出来的也不用提了,等我回去后自己跟家里解释吧!没事的”
听说唐迎会住一晚,言氏高兴极了,忙叫了身边的管事媳妇去张罗晚饭,又叫大丫头去整理屋子,秦楠在一旁嗔道:“娘还叫人准备什么呀!珍娘和我睡一个屋不好么?”
言氏听了笑道:“正是呢!可是珍娘会不会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呢?”
唐迎忙道:“怎么会,之前茹姑天天睡在我床上,我和楠姐儿正好说说话!”
进了正院,言氏忙拉了她进屋,很快端茶的,送点心的,送热水拿帕子的梳头的都来了,好一通伺候,唐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我也听说了,这一阵子你出了好些大事,说她,竟然走了!你舅舅不愿意细说,但哪里能真的瞒住我,现在趁着他还没回来,你跟舅母说说,也省的我日夜悬心了。”
唐迎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便把自己跟踪小秦氏,小秦氏派人炸伤了自己,自己回去后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听得言氏满脸惊惧,楠姐儿差点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了。
“那你的伤呢?好了没有,可留下什么病根不成?”言氏抖抖索索的摸了摸她的肩胛,生怕弄疼了她。
“让舅母看看!”
唐迎跟言氏进了内室,解了衣裳给她看伤疤,身后传来言氏强抑的低泣声:“这,当时得多深啊!这疤都有拳头大了好了,快穿上!”
“真是造孽!怎么说她也是你姨母呀”
言氏鼻子红红的,“这么说来,她是觉得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就投井了?”
“真是个心狠意决之人!就是不知到了地下,若是碰见闺宁,她有什么颜面为自己解释!”
唐迎说:“想来是遇不到的,我娘亲是善人,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她是带罪投井的,当在那阿鼻地狱里煎熬着呢”
言氏抹着泪道:“珍娘说的对!是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