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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姑更是红了脸着急的摇头:“珍娘说的坏话!……他,他才不曾说我好看呢!他只叫我,小傻子……我生的太笨,没他聪明!”
唐迎哈哈一笑:“那有什么?陆仰也比我聪明多了呢!沈玉谦也聪明绝顶的!你的沈际也是个很聪明的,他呀,才不是嫌你笨,那小傻子,是个爱称!”
茹姑听不下去了,捂了脸就往门外走去,谁知在廊下正撞到沈际。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当心!怎么走路都不看?若摔了可怎么好?……真是个小傻子……”
本来大家都在打趣这个称呼,沈际偏偏脱口而出,院子里和屋里的丫头听了都笑起来,茹姑越发不肯露出脸了,沈际笑着拉开她的手说:“好了好了!害羞什么你看珍娘就大大方方的……”
他语气低柔,有着不容错识的宽容。
唐迎听得笑起来:“你这不是说我脸皮厚嘛!”
沈际扭了头认真道:“脸皮厚有什么关系,要紧的是自己自在!”
茹姑听了偷眼看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的样子。
去给沈近山请了安后,唐迎才可以出门。
一进屋子就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有几分憔悴,下巴上胡茬子也冒了出来,说话有气无力的。
唐迎只得说几句宽慰的话:“想是因为秋凉吧,爹爹脸色不太好,早晚记得添加衣物,别伤风了……”
沈近山应了,也不多说什么,亲自送她出去。
心里再不舒服不也好在女儿面前失了风度,毕竟这个年纪了,情事上不像年轻人那样看不开了,况且最近远远倒是听话顺从,他也得了点安慰。
到了大门外,国公府的马车已静静的在朝阳的沐浴下等候她的到来。
两匹优骏一样的黑棕色,皮毛一样的油光水滑,车厢比寻常的马车要大许多,官帽椅式的支架上左右各挂一盏肃字形琉璃灯,深青和墨绿两色的厚毡覆在车顶上,浑厚的大铜钉闪着低调的光泽。
一个青衣小厮上前行礼恭敬道:“请小姐前门上车!”
染秋抬腿刚要跟上小厮又说,“染秋姑娘,国公爷吩咐,你和松香姑娘上后门!”
唐迎转头一看,原来这马车的车厢被隔做两截,前后各有一门,染秋和松香笑着便上了后门。
唐迎弯腰低头踩着几乎沒了脚面的厚垫进去,伸了右手打算去扶厢壁却被一只暖暖的大手握住了,惊喜之下一抬眼就遇上一双微笑荡漾着星光,情意流转的深眸……
青竹的气息泛滥,顿时脸上就热了起来。
“您?”
他眨眨眼做出噤声的表情,轻声道:“我来接你不好吗?”
“好啊!”唐迎才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呢。
“看见您真高兴!”
他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转过脸认真的打量她,从头到脚,像一种仪式。
“嗯,没瘦,看来还不错……”
唐迎说:“是啊,家里现在没人敢为难我了。”
“听上去也不赖……说说看最近都干了什么?”
“做媒!而且一下子就是两桩!”唐迎骄傲的举起两根手指头。
陆仰握住两只微凉的手指,唐迎的心跳蓦地加快,心悸胸闷的病症又出现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主动把徐珮琳和秦岫的事情说了一遍,想了想,又把沈近山和珮琳之间的纠葛也说了。
陆仰听了黑眉微微一动,点头,“这做事的方法确实少见……也好,我看你兴致很高,看来颇有些成就感?”
陆仰夸她,唐迎笑得面若芙蕖。
他忽然伸手用手指背轻触她的脸颊,唐迎惊愣住了,就打了一个嗝。
“怕什么,我只想看看是不是同我想的一样……”
想的一样?他会这样想轻抚自己的脸吗?
他缩回手,笑的若有所思,其实他只是看见她的笑靥很甜,润红的腮像半透明的羊脂玉一般,就突发奇想再次确认一下,重活过来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时刻与身边的人是一样的。
唐迎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被这轻轻的一触弄的心里颤颤的。
“您今天怎么没在山苑里?”
“今天咱们不去山苑……”
其实真相是文华殿大学士冯阁老力邀他去家中做客。
若只是阁老相邀谈天说地也就算了,怕就怕又是为了冯尔蓝,冯尔蓝不像庞七和元瑶,想什么便说什么,她的心思细腻如发,有一个九窍玲珑心说话又爱绕弯子,老是伤春悲秋泪眼朦朦的哀怨之态,陆仰不喜欢和她见面,于是天不亮就跟着马车出来了。
皇帝曾有让冯陆两家结亲的意思,大约也是冯阁老自己去求的,陆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是贵妃的亲弟弟,皇上的小舅子,皇上爱惜敬佩他的才能人品,倒也没有强迫,不过,冯家并未死心。
“咱们到正阳街、东西四牌楼去逛逛,然后去千佛寺后山赏菊,对了,你想到哪里吃午饭?”
唐迎眼睛一亮道:“当然是去宁远斋了!”
“好!”他温柔道。
马车到了闹市,他扶着唐迎下来,后门出来的松香和染秋一看是他,先是一惊马上就要行礼,陆仰伸手一压道:“在外不必多礼……”
黑荆就跟在左右,一双眼睛看似无意,却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陆仰逛店和别人不同,他会问米价、油价、盐价和菜价,也会问车夫脚力小工的价钱,还有植苗木瓦工什么的,西域来的马匹、毛皮、南洋来的珠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