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先去了昨晚喝酒的小饭馆,问服务员有没有见过他的摩托车。
小饭店除了老板、厨子,就是这个服务员了,昨晚,被李斌一句话,这饭店老板把连方友送回了政府院子里的单身宿舍,正准备关门,又被李斌指使着把锁了的摩托车用脚蹬三轮车送到了政府院子里,还一阵折腾。
所以,这会儿,苏建国这么一问,服务员就想起他是谁了,自然也知道他的摩托车在哪里,还是他蹬着三轮车送走的。
不过,心情就不怎么好了,他不敢得罪李斌,倒是十分收敛地翻了一个白眼,口气有些冲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了,还是昨晚我好心给你收拾的!你也不用来跟我们这里要车子,你的车子现在金贵的呢,都上政府后院的车棚里停着去了!你快该找谁找谁去吧?!”
这普通的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跟官家打交道,唯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会儿,听到服务员说自己的摩托车进了政府后院,那脸都白了,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问道:“我的车子好好的,怎么就去政府院子了?”
说起来,也是苏建国心虚,最近的元古市里正在查摩托车,没有牌照,没有驾驶证的,都是要被扣住罚款的。
现在可好,他就喝了一点就,车子就被扣住了。这又得去找人,托关系,心里那个悔呀!早知道,就不让人把自己送回去了,喝醉了怎么着?!喝醉了,骑不了摩托车,推着也能推回去呀!
这会儿,陷入误区、盲区的苏建国一时忘记了昨晚跟他喝酒的两个人,可都是政府上班,现住在政府后院的人。
许是苏建国的这声音太大了,刚过了饭点的饭点特别冷清,一下子就惊动了在后面院子里准备休息的成记饭店老板成志国。
成志国掀开从后厨到前台的窗帘,一下子就认出了苏建国是昨晚跟李斌喝酒的人,问清了什么事情,当即就冷脸喝了一声服务员“胡闹”,然后才和颜悦色跟他解释道:“大兄弟,昨晚你的摩托车就搁在饭店门口,我饭店里也没地方给你放车子,李斌就让我们把车子给你推倒了政府后院里。那里就是你不锁车子,也没有人敢去偷你的车子。你呢,也不用着急,直接去找李斌要车子就可以了,他都昨晚送你回家了,还能扣住你的车子不成?!”
成志国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开着玩笑说的。
苏建国只听这语气,也知道自己刚才白担心了,不由松了口气。这次自习想起来,昨晚在饭店喝酒的时候,听连方友说过这么一句,自己和朋友都在政府里上班。
当时,他一心都在想着新买的房子,根本没有留意。谁能想到,自己一不留心,就给成了认识政府人士的人了呢?!
仔细想着昨晚喝酒的时候,自己没有说过什么惹了人的话吧?!再摸摸兜里,想到出门的时候,幸亏拿了那张欠条过来,这是不是也算是攀上关系了?!
成志国看着苏建国在一旁站着脸色变了又变,心里也挺迷糊的。
说来,他倒因为在政府旁边的巷子里开饭店有几个年头了,店里经常有政府的人过来吃饭,有时候,也会送饭过去。再加上他为人比较豪气,倒是对政府里的办公人员都挺了解的。
就比如说,连方友这小伙子,父母是某工厂的老职工,上面有一个哥哥在省城林业局上班。现在正追着城建局一科长的女儿,对方第一个要求就是有房子,最近正着急着筹钱买房子。他这儿借了他一千块钱。
连方友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无外乎就是条件比一般的小青年好一些,有点家底,有份工作,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但他的这个朋友李斌却不一样,那是官二代,他父亲曾任市委秘书长,有文化,有能力,现在已经退休。他是家中的小儿子,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省城经商,姐姐也在省政府上班。
李斌本人也很有能力,正宗的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才子一个,却甘愿回了元古市配着他家老爷子在元古市养老,在市委里当了市长的通讯员。
不过,成志国倒是听说了,这李斌才工作两三年多,明年就要被升为政府办公室的副科长了。
到是连方友比李斌还早工作一年,仍旧是一个普通的科员,也没什么上进心,在混日子。
成志国心里有一本小册子,知道什么人是能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还有那些人需要郑重对待的。
李斌无疑已经被划上了最后一类人的名单上。
而且,一般情况下,李斌陪着连方友来他饭馆吃饭,那对谁都挺冷淡的,也就对连方友,看他喝醉了,会让人把他送走,其他人,还从来没有过跟自己借了他十分宝贝的新式的轻骑摩托车去送人的事情。
所以,成志国对苏建国就格外留意了一下。
现在,又碰到了这次事件的主人公,他怎么能轻易得罪呢?万一,这人真得了李斌眼缘,那也说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自己交好了这人,以后,这都是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呀!
这些个年头在成志国脑海里一转,他立刻就做了一个让他日后十分庆幸的决定,推开柜台的门,上前拍了拍苏建国的肩膀,道:“大兄弟,我经常到政府里去送饭,你的摩托车昨天也是我找人给送去的,里面的情况我熟。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陪大兄弟你去政府里找找连方友和李斌,然后把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