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以沫和苏小灿再次到研究所探望崔以安。
崔欣悦一直哭闹着,不肯再待在病房里,苏小灿就带着孩子在研究所的院子里溜达。
其实,她也是有些期待自己能够遇到苏小兰,可惜,外边天气太冷,没一会儿,崔欣悦就把小脸冻的通红,她只能带着孩子在一楼的大厅里玩了一上午。
回到招待所,崔以沫见苏小灿仍旧一副恹恹的样子,影响的崔欣悦都跟着烦躁了起来,他不得不拉着苏小灿一起谈谈了。
“小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小兰和我哥哥之间的事情,不是你和我可以插手的。你一直这样庸人自扰,根本没有必要。”
苏小灿起先还心不在焉,结果一听,崔以沫直接把自己的心事都说出来了,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呀!是师父他们告诉你的吗?”
崔以沫摇摇头,无奈地笑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我可是搞侦查出身的,这么些年没有这点眼色,估计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你昨天就精神不对,我回想了一下,是你从研究所出来,碰到那个低头的女人开始的。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你跟本不会在意那么多。这些年,让你烦恼的人,就是那么几个。
我稍微仔细回想一下,当时那个女人的身形,就猜出,她可是十有八九是苏小兰。
而且,之后我给阿诚打了电话,询问他情况。
阿诚告诉我,从去年我哥哥进了研究所不久,苏小兰也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消息,通过什么关系,就进研究所,开始照顾我哥哥了。
而且,她十分的用心,现在都考下了高级护工的执照。”
“你昨天就问清楚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苏小灿听了解释,没有高兴,反而发起了小脾气。
崔以沫摸摸苏小灿的头,顺顺她的头发,好脾气地说道:“我是知道了苏小兰的存在,但是,知道这件事,就能解决你的烦恼吗?
很明显,只会让你更加担心。
这不,今天上午,我跟我哥哥聊了很多,询问了他们怎么回事。”
苏小灿虽然被顺了毛,还是心情别扭地说道:“以安哥现在的情况,会客的时间都要严格规定,一句话说完都要喘好几口,怎么跟你好好聊呀?还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你在逗我玩吗?”
崔以沫干脆直接揉乱了苏小灿的头发,道:“我怎么敢逗你玩呀?
就不行,我猜,我说,让我哥哥点头或者摇头了吗?
而且,我看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我哥哥的身体恢复之日,也是指日可待,说不定,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回元古市一起过年修养了。
这些问题,不解决,他心里也是一个结,毕竟这次,小兰真的是为了我哥哥付出了太多的东西,他是想辜负又不敢辜负。
要知道,我哥哥的身体,虽然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毕竟,受过重创的身体,日后,肯定是寿命不长的,说不定,到了四五十岁,各种后遗症一下子冒出来,说瘫痪就瘫痪,说人不在了就不在了。
可是,小兰原本就比他年纪小,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用来陪着他这样一个半残废的人,万一,他不在了,她可一个人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他也给不了小兰很多正常女孩子期待的东西了,至少,他连留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后半生有个依靠、可以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我哥哥觉得这种生活,对小兰而言,太残忍了,也太不公平了。”
苏小灿在一旁听的认真,作为一个女人,她明白苏小兰喜欢崔以安的心情,能够让那么一个任性而活泼开朗、做任何事情都肆无忌惮、毫不在意的女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任劳任怨、温柔体贴的人,如果不是太爱了,太舍不得了,根本做不到这些。
就像当初她在死亡面前,因为对崔以沫断不了的情,而选择重生一样。其实,重新投胎,重新开始,忘却曾经的一切,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选择,虽然也会有遗憾,还是要学会成长,却胜在没有负担,不会束手束脚,没有那么多的执念,过的更加轻松自在。
“那么,以安哥对小兰的感情,现在算是什么呢?感激,还是爱情,亲情?他是想独自一个人过,还是想过要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珍惜小兰呢?”
崔以沫长叹了一口气,一把抱住苏小灿,下巴蹭着她的头顶,这一刻,他无比的庆幸,他爱的人和自己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磨难和痛苦挣扎,都健健康康的。
“小灿,如果,我哥哥选择了想要跟小兰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他太自私了?要知道,明明放手,小兰肯定会死心,然后开启一个美好的新生活,却被他一副病怏怏的身体拖累着,要孤苦伶仃一生。
其实,照我哥哥的条件,他是有很多的选择,即便是他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也会有许多的女人为了他的钱财前仆后继。
可是,他也孤单久了,特别是经历了韩晓薇那样自私自利的女人,这一年多来,因为小兰的陪伴,他真的有了更多生的希冀和勇气。
他舍不得,放不下了。
你恨我们男人的自私吗?”
苏小灿在崔以沫的怀里摇摇头,闷声道:“以沫,我们都不是小兰,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无法替她做出所谓的名义上的道德上的决定。
这是小兰的人生,她选择了以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