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的轻轻一瞟,正在互相安慰中的郑淑贤和郑万福姐弟俩并没有注意到,倒是一直当背景的苏小灿注意到了。
苏小灿此时的心情好的不的了,终于有人跟自己一样感同身受了,知道郑淑贤多么难缠、不讲理了,站着看热闹果然不嫌腰疼,还特别的爽。
苏小灿眼角眉梢都带着没有掩饰的嘲笑,还有空朝苏建国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在关注着。
苏建国满怀的消沉和悲观,突然就被苏小灿这一挑眉给冲淡了。
有时候,对一个人会失望,会因其而受伤害,不过是因为对那个人十分在意,放在了心上而已。
如果,那个人不在心上了,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让人生气。
苏建国也没有深究自己此刻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冷静下来的他悠然地坐回了沙发上,抬头看着郑淑贤姐弟俩终于沟通、互相安慰完了,才悠闲地说道:“真是姐弟情深呀!不过,在你们想讨回公道之前,淑贤,我想你有件事该问问你这个宝贝弟弟,倒是刚才是谁在这里拍桌子生气的!
说句实话,你这个宝贝弟弟在别人家里还这么横,这么肆无忌惮,你这个作姐姐的还真该好好管管了!
上次竟然敢当着我们苏家所有人的面,理直气壮地说要打断小灿的腿,现在又敢对我拍桌子横眉竖眼,下次呢?
是不是要拆了我们这个家?
淑贤,你姓郑,关心自己的弟弟没有错,但不要忘了你们现在站的这个家,它姓苏!
我们苏家人也不是好惹的,谁都能被恐吓拍桌子的!
你们姐弟俩要是不服气,想让大家都来评评理,我也不怕人笑话,不怕自己没理。
不过,淑贤,这个家再折腾下去,就不是我想离婚,而是你不想过了!”
苏小灿在对苏建国崇拜的眼神暗了暗,眯着眼睛,磨着牙,分出心思上下打量了郑万福一眼。
原来,她和这个爱挑拨是非的舅舅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官司呀?!他真该庆幸自己当时腿脚不好,人又不在场,不然,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心情过于激动,拿起院门后用来顶大门的大粗棍子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什么玩意儿呀!敢拿她来说事!等着,早晚有他好看!
不过,她这老妈郑淑贤是脑袋也忘在娘家了吗?怎么竟做些不靠谱的事,说不靠谱的话!前世里不是母慈子孝,大家都挺和睦的吗?!
苏小灿这是不明白,前世家里没有这么多的纷争和矛盾,家里人都守规守矩地过着老实巴交的农民生活,生活的重心永远都在为挣点养家糊口的小钱,日子不温不火,永远温饱朝上小康不足,自然便少了变数,人心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骚动。
最重要的是,她前世上大学前,土的掉渣,踏入社会之前,没心没肺,常年在外求学,也淡化了这种不和谐。不是有句话叫做“远的香近的臭”吗?!没有利益的冲突,没有现在三十多岁成熟的心态,自然没有这么多感概。
不提苏小灿心理一瞬间的阴暗和不解,郑淑贤这边心头开始发慌了,感觉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手中溜走,可是她想抓又抓不住,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毕竟长了三十多岁,光吃饭也该长点心眼。
郑淑贤一听自己误会了苏建国,特别是感受到苏建国那些平静语气下蕴含的怒火,才明白自己被郑万福给蒙蔽了,糊弄了,转身生气地对郑万福吼道:“郑万福!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
“啊,姐,我的手好疼呀!”郑万福感到事情不妙,唯恐自己最后的依仗都给失去了,着急之下感受到自己手上的疼痛,福临心至地演起了苦肉计,抬起自己的手给郑淑贤看,痛苦地说道,“姐,你看,我的手都肿成这样了,不会是折了吧?要是以后我右手都不能动了,该怎么办?咱们那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都还指望着我生活呢?姐,我该怎么办呀?这个家,以后该怎么办呀?……”
一阵痛哭流涕的哭诉,立刻换取了郑淑贤满满的心疼,注意力早就不在什么拍桌子、谁欺负谁上了,全都放在了郑万福所说的会手断了。
郑淑贤手中的菜终于第一次失去了她心中的重要位置,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捡了,小心翼翼地捧住郑万福的手,仔细瞧出了那只拍过桌子的手略显发红、微微发肿,认定了郑万福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一下子人就发蒙了。
郑淑贤哭的更凶了,目光无意识地想寻找一丝的帮助,正好看到苏建国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当即找到了主心骨,对苏建国喊道:“建国,快去骑摩托车,万福的手都快折了,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对了,还要带上钱,一定要带多点,一百怕不够,怎么也要带上二三百!”
苏建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郑淑贤,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威胁道:“郑万福,你要是再装,你跟你姐就一起滚出我们苏家,一辈子都休想再踏入一步,我苏建国一定说到做到!”
明明那语气云淡风轻,郑淑贤和郑万福却都听出了其中浓浓的警告,察觉到苏建国不像是在说笑话,都不由停止了这场闹剧。
郑万福惯会见风使舵,怕郑淑贤再脑袋抽筋,僵硬地扯着嘴角,对她低声解释道:“大姐,我其实也就是有些疼,没有伤得那么厉害,不信,你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