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灿收拾了碗筷,看着时间已经一点五十了,直接把锅和碗筷用水泡上,拉着崔以沫出门了,还不忘鄙视地训了一顿崔以沫:“那你今天接送我上下学,是不是明天我也要接送你一下?”
崔以沫推着自行车,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小灿坐上自行车后座,一边着急地回答道:“不用,不用!我送你,是应该的,怎么还要你来接送我呀?再说,你的脚还没有好,要是再受伤了怎么办?”
苏小灿坐好了,低头看着急得都快流汗的崔以沫,也不愿多为难他,浅浅一笑,道:“你知道就好了!你不用回谢你接送我的好意,我为什么还要你吃饭的钱?崔以沫,我警告你啊,要是再跟我这么客气来客气去,小心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崔以沫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眼里带着浓浓的歉意:“苏小灿,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哼!不是这样算的,该怎么样算?”苏小灿鄙夷地轻哼了一声,霸道地说道,“我们之间,该怎么算,我说了算,你有意见吗?”
崔以沫张张嘴巴,觉得自己都理屈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了苏小灿的小脾气,还唯恐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最后让她更生气。
苏小灿看着一脸纠结的崔以沫,嘴角弯出了漂亮的弧度,拍拍自行车座,趾高气昂地扬扬下巴:“还不快点走,我们都快迟到了!”
崔以沫猛地想起两人出门时,看到的时间,也顾不上心里的那份别扭了,不忘扭头对身后的苏小灿交待一声:“苏小灿坐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话音没落,崔以沫腿一跨,一蹬,自行车就稳稳地起步了。再然后,破旧的车子,愣是飚起了速度,“嗖”地在大街小巷穿梭了起来。
晚上,崔以沫直接把苏小灿又送回了苏家村,不等苏家人跟他客气,一溜烟儿地就跑走了。
冬天夜长,天早早就黑了下来,晚饭也比平常早很多。
才晚上七点,苏家的晚饭就做好了。郑淑贤这才把喝的烂醉如泥的苏建国和郑万福唤醒了。
原本,上次吵完架,苏建国一个人搬到了东屋去睡觉,现在因为郑万福也喝醉了,歇在了东屋,郑淑贤趁机把苏建国的东西都搬回了他们的卧室,为了怕苏建国今晚还犯倔,非常热情地挽留了郑万福在家里住一夜,说什么外面天都黑了,白天又下了雪,路滑的不行,不好走。
郑万福当然乐意留下来了,郑家怕冬天烧煤炭,只有郑万福夫妇睡的那个屋生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火炕,其他屋子都冷得跟冰窖一样。这苏家一排正房都烧着暖气,东屋卧室被单独隔了出来,除了一张砖砌的床就是火炕,烧的暖烘烘的,可比自己那个破家暖和多了。
苏建国甩甩还有些发蒙的脑袋,都吃了半碗饭,才想起问问苏小灿今天中午和下午怎么回的家。知道是崔以沫这个小家伙送的人,十分放心地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唯一有意见的也就是郑淑贤了,端着碗,黑着脸,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着苏小灿,道:“小灿,不是当妈的说你,你看看中午你和那个男孩子两个人怎么吃的,就吃了那么多饭?!四包方便面,四颗鸡蛋,那都顶上咱们一家人一顿饭的饭量了?!你跟我怄气,嫌我没有给你做饭,也不能这么浪费粮食呀?”
苏小灿轻轻掀了一下眼皮,瞟了郑淑贤一眼,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一句:“我们都吃了呀?!谁说我们浪费粮食了!”
“都吃了?!”郑淑贤拔高了声音,尖声地质问着,口里的饭喷得到处都是,也管众人嫌弃地远离了她一身的距离,拿筷子指着苏小灿,就训斥了起来,“你当自己是猪呀?一顿饭就能吃两袋方便面,两颗鸡蛋?!就你那跟小鸟一样的肚子,也不怕把肚子撑坏了?!你……”
“好了!”苏建国按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不烦烦地打断了郑淑贤的唠叨,“孩子们吃就吃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郑淑贤憋红了脸,苏建国在两个闺女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这也就算了,今天当着她亲弟弟的面,都这么对她呼来喝去,就让她受不了了。
当即就想摔碗筷,接受到苏建国威胁的眼神,愣是咽下了这口气,端着碗,红着眼圈,一个人去厨房吃饭了。
从头到尾,吃饭的其他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都低着头,各管各的,谁也没有吱声。
晚上休息的时候,苏建国总算给郑淑贤留了点面子,没有再提搬出卧室的事情。
日子,好像还一如既往地过着,又好像有了一些改变。
首先就是,苏建国跟苏小灿说了一声,他最近事情比较多,除了早晨,其他时候不一定能按时去接送她。既然崔以沫能送她一回,日后,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他的时候,就让崔以沫再多送她两次吧!长短,家里给他多准备一碗饭。
就这样,崔以沫这个未来的苏家女婿还没有正名,就开始了在苏家吃饭的历史。
苏小灿为了不让崔以沫觉得不自在,暗地了跟郑淑贤交代了崔以沫现在的饭量挺大的,一个人当两个人算。
郑淑贤为此跟苏建国闹意见,这接送一下苏小灿,一顿饭就浪费两个人的粮食,怎么都划不来。
苏建国直接冷哼一声,建议以后都由郑淑贤接送苏小灿上下学。
九十年代,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外加大都在自己村里读幼儿园、小学,八零九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