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臣猛地抬手,手中的佩剑投掷过去,准准地穿透那人的胸口,他手里的孩子坠落下来,青芝扑过去接住。
“酒酒不怕,我们去找姑娘,我们现在就去。”
青芝神智都有些不清醒,她不敢去想姑娘现在的处境,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她,然后陪在她的身边。
“你家姑娘在哪?”
青芝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她抬起头,面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快说?她也在山寨里?”
“叶……将军?……叶将军!你快去救救姑娘,我给你磕头了,你快去救姑娘!”
青芝松开手,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声音沙哑难听,头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在她旁边,酒酒看了一会儿,也学着青芝的样子,给叶少臣磕头,稚嫩的声音磕磕巴巴,“救,姨姨,救姨姨。”
叶少臣将她们交给岳生,冷着脸转身,动作飞快地往榔头寨的屋子里找过去。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被山贼劫持了?
叶少臣步履如飞,一连踹开了几间屋子,里面都空无一人。
到底在哪儿!
……
苏龄玉耳朵里的鸣叫声终于缓解了一点,也能听得见外面的骚动声。
战舟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大概抽不开身?真的有官兵来围剿了吗?不是说,榔头寨跟官府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苏龄玉将匕首握得太紧了,虎口隐隐发疼,可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她站不起来,刚刚被甩到墙上的时候,歪着了一只脚,疼的都不像是她自己身上的部件。
苏龄玉心里很后悔,为毛自己就那么弱呢?手无缚鸡之力跟个待宰的羊羔似的,空有一把匕首还只能用来自尽。
她挺佩服自己都这会儿了,还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可是,管他呢,说不定一会儿连想这些都不能了……
忽然,苏龄玉的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脚步声。
绝对是习武之人的脚步,很轻,但是很稳。
苏龄玉紧张起来,手握得匕首刀尖都在发抖,机会只有一次,被发现了匕首,她可能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了。
脚步已经很近了,只要转到角落里,就能够看见她。
苏龄玉的喉咙滚动,匕首对准了自己的死穴,当她看到那一片青色的衣角时,手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当啷”
苏龄玉的虎口被震裂开了一条小缝,血从里面迸溅出来,顺着手腕落在她看不出颜色的裙子上。
匕首掉落在脚边,苏龄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对死亡本能的恐惧,化为劫后余生的巨大的冲击。
她就这样愣住了,呆呆的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叶少臣的心落回了原位,她刚刚居然要自尽?用自己的匕首,要往她的身体里扎进去?
叶少臣根本没有来得及考虑,身体自己动了起来,随手不知道拿了什么将她的匕首砸开。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刚刚没有多余的反应控制力到,苏龄玉的手裂出了口子,细细的血在她的手上蜿蜒开来。
“疼不疼?”
叶少臣用布将口子压住,眼睛在她的身上扫视。
半个脸颊高肿着,裸露出来的右脚脚踝肿的比他拳头都高……
叶少臣的眼神慢慢地发沉,手臂一个使劲,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苏龄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样,没受伤的手下意识地抓住叶少臣的领口,她怕掉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龄玉觉得跟做梦似的,她逃过一劫了?又这么巧是她认识的人来救了她。
这种感觉……,就跟随手去彩票店换零钱,结果中了头奖一样不可思议。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叶少臣口气很随意的样子,苏龄玉想了想,还真是。
这算不算自己救了自己?
苏龄玉这会儿浑身都在疼,一旦神经放松下来,身体的不适就开始放大。
她很怕疼的,脸上、肩膀、脚踝……,循环轮回的疼痛,让她不舒服地把叶少臣的衣服揪成了一团。
叶少臣低头,看到她疼的发白的脸,和额上渗出来的汗,嘴唇抿得笔直。
“姑娘!姑娘!”
苏龄玉打起了精神,看到青芝猛地推开一个人冲了过来。
小丫头脸上满是泪水,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不放开,“姑娘您还好吗?青芝没用,都是我没用……”
“我说青芝姑娘你也太……”
岳生无奈地走过来,手里拎着酒酒,手臂上一道道全是抓痕。
“苏姑娘您说,叶帅让我看着她,这么危险她非要去找你。”
岳生想抱怨两句,结果一抬头瞧见了叶少臣的脸色,顿时闭了嘴。
苏姑娘被山贼抓了,会不会……遭到了不好的对待?
这不是废话嘛,这里可是山贼窝!
岳生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苏姑娘……,也着实太可怜了一些。
“不哭了,我不是好好的。”
苏龄玉试图笑一个安慰她们,然而肿了半边的脸,笑成什么样都毫无说服力。
不仅青芝在哭,酒酒小小的手紧紧地攥着苏龄玉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里不断地滚出泪珠子,看得苏龄玉心疼不已。
叶少臣皱了皱眉,伸手拨开一大一小的手,“治伤要紧,这两个交给你了。”
岳生头皮发麻,叶帅是不是看他最近太闲了?他宁愿去跟山贼过招啊!
“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理?”
封狼那边已经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