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钵笑把灵官殿里存放在王灵官神像屁股后面的珠宝金银全部取了出来,拿出几锭金元宝交给茵美,让他把这些钱给王伯,然后孤身朝邵云而去。
来到邵云,差不多已近黄昏,李钵笑陡然想起自己还答应朱英要去帮他收尸,于是又出了城,往朱英所说的地方而去。
来到城郊的一个荒山上,果然看到一个破败的茅屋,走进茅屋一看,李钵笑却一时傻了眼,只见茅屋里有一张床,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但本该在床上等着自己将之入殓的尸体却不见了。床头有一个包袱,李钵笑一闻,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烟草,这烟草想来是朱英特意留给自己的,也就说明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但朱英的尸体呢,难道被野兽拖走了。李钵笑在茅屋里仔细查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半点野兽进来的痕迹。
“这年头,尸体都有人偷了?”李钵笑不禁急得满头大汗,自己可是满口答应朱英要厚葬他的尸首的,现在尸首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却如何是好。
李钵笑走出茅屋,茫然四顾,尽是破败的荒草矮树,别说附近有人家,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到底是谁,将朱英的尸体偷走了呢?
难道是朱英不相信自己,还托付了别人替他收尸?应该不会,要真是如此,上次在李家庄碰见的时候他就该跟我说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钵笑最终也只好闷闷的背着那包烟叶又回到城里。
再次回到邵云城时,已是华灯初上,笙歌四起。邵云城里夜猫子们已开始蠢蠢欲动了,遥想一个月之前,这个时辰,也正是李钵笑出来寻花问柳的时候了。
带着画皮面具的李钵笑走在宽阔的青云街上,许多迎面走来的大家闺秀纷纷向李钵笑侧目,有些更是大胆的对李钵笑婉然一笑。李钵笑竭力忍住心中的欲火,尽量不去看那些惹祸的眼睛,也尽量不去想象那些眼睛在柔软的床上又会是怎样的迷离,只是装作没看见一般擦身而过。
“茵美这死秃驴,知道老子要到城里来,还非要选一张这么帅气的面具,不是逼着自己犯罪吗?”骂骂咧咧着,李钵笑只好底下头,不去看那些如花般的姑娘们。
正闷闷不乐,却听到路旁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说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有时还用手指着某个方向,神情甚是紧张。
李钵笑随着那人指着的方向一看,一时也是惊呆了,只见本该成为鬼楼的醉仙楼里这时竟是灯火辉煌,不时有抬着新家具的大汉往醉仙楼里走去,门口有一人在指挥那些搬家具的大汉,不时传来吆喝声,谩骂声,想来是嫌那些大汉搬得太慢。
那人李钵笑认识,是李明贵的儿子李云虎,只见李云虎单手叉腰,颐指气使,一副暴发户的气派。
李钵笑心中奇怪,连忙走到阴暗处,将身形隐去,朝醉仙楼里悄悄潜去。
进了醉仙楼,才发现醉仙楼的格局虽然没变,但一应设施却较之以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不论是桌椅屏风,还是高挂楼顶的琉璃灯,均是奢华之极,李钵笑越看越奇。
“李明贵遭此剧变,反而发了一笔大财?不对啊,茵美不是说过吗?那影猴给他的嫁妆,可都是用石头变的。”
正疑惑间,却见对面走来一个身穿锦缎长袍的贵公子,不是别人,却是赵卓,在赵卓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一面听赵卓说话,一面点头哈腰,像是侍从一般,然而李钵笑看清楚那人面目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是不是别人,却是李明贵,只见李明贵虽然脸色苍白,但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生活得很是滋润一样。
这时赵卓已走近李钵笑,只听他对李明贵说道:“李兄,我刚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李明贵连忙点头道:“赵公子,我记住了,你就放心好了,保证一切都办的妥妥的,后天一定圆满的开张。”
赵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李明贵听到赵卓要走,连忙赶到赵卓身前,弯腰请赵卓慢走。
李钵笑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似乎变了个人的李明贵,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所见到的,李明贵虽然是养猪出身,但二十年前,就遭到了李家的提拔,一路财源不断,好赖也是个大户人家,他赵家顶多也就是和李明贵家平起平坐而已,但刚才赵卓不但和李明贵称兄道弟,他李明贵却连句小弟都不敢叫,还要叫人家赵公子,竟到了如此低三下四的地步?
李钵笑愤然而去,李明贵已是成了人家膝下之狗,丢尽了李家的人,李钵笑原还想若是李明贵神志恢复了,拉他一把,现在看来,他已有了自己的选择。
李钵笑越想越气,但李钵笑一时还没想清楚其根本之处,根本之处在于李钵笑其实不相信李明贵会成为这种趋炎附势之人,在李钵笑的印象中,李明贵虽然抠门爱财,但他也是有骨气的人,要不然李钵笑三番五次要他改了醉仙楼的招牌,他还是不依,但现在的李明贵不但在赵卓面前做出一幅下人的模样,还对赵卓是言听计从,很有可能,现在整个醉仙楼都成了赵卓的囊中之物。
“好你个赵卓,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不成?”
出了醉仙楼,李钵笑重新现出身形,不多久来到“山水钱庄”门前。
将包裹里的珠宝金银甩在柜台上,李钵笑大喊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柜台里的先生见满眼的珠光宝气,不敢怠慢,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