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茵美、柳太圆、凉春三人终于找到了无聊透顶的李钵笑,李钵笑吃了一天的“棉花“,饿到现在,就为了等柳太圆来。
四人来到城外的郊野,坐在凉春随身携带的一张柔软的地毯上。
“柳太圆,我想吃烧烤,你芥子袋里有小羊羔吗?”
柳太圆还没说话,凉春就凑了过来,说道:“我今天刚好到他的芥子袋里去了一趟,何止小羊羔,山羊,羚羊小绵羊,黑羊白羊,小黄羊,漫山都是,你不该问他有没有小羊羔,你该问他有哪种小羊羔。”
柳太圆干咳一声,捂住腰上的芥子袋,抹着汗说道:“凉春姑娘,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将我的家底随意抖搂出去的。”
凉春哼了一声,取下腰畔的朱漆葫芦,打开盖子,咕噜喝了一口,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琼浆玉液,她就喝了那么一小口,眼里就发出了绿光,细细体会了好一阵,才对柳太圆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还不是答应过我,你芥子袋里的东西随我取,怎么我才取了三桶万果浆,你就不让我取了。”
柳太圆连道:“谁知道你从哪弄了个装不满的葫芦来,你可知道那万果浆,一年也才能酿一桶,你不怜惜我的酒,也该想想我的猴儿为了酿这酒,花了多少功夫。”
凉春说道:“那些猴儿不过就是一群小精灵,只要给东西给它们吃,他们就有用不完的力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柳太圆说不过凉春,只好把目光转向茵美。
茵美瞪了柳太圆一眼,把脸别了过去,说道:“贫僧脸上既没有花,也没有钱,有什么好看的。”
李钵笑这才看到凉春手里的葫芦竟然是葫芦道人给他的那个葫芦,皱着眉头对凉春说道:“凉春妹妹,我这葫芦可是藏在我的房间里的柜子里的,你是怎么找到的?”
凉春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一只猫要想抓到老鼠,可是要花很大的功夫的吗?我只是无意间才发现这个葫芦的,再说了,这葫芦可是难得的宝物,你自己不用,难道就没想过要给我们用吗?你未免也太自私了,现在连茵美那臭和尚都有法器了。”
茵美冷笑一声,说道:“贫僧要是臭,某些人岂非是屎壳郎?”
李钵笑也是被凉春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明明是她偷了我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自己的不对,这姑娘好前途啊。
“凉春妹妹,你现在和尚也骂了,葫芦也拿了,柳太圆的酒也被你剥削了,是不是可以唱一首歌来听听了,我可是听说柳太圆一听到美女唱歌,烤的肉就特别好吃。”
柳太圆连说:“你不用听说,这本身就是一个事实。”
茵美想捂着耳朵,柳太圆连忙一脚踢了过去,要不是茵美躲的快,早被踹飞了,就这样还一脸聒不知耻的说道:“贫僧不想听猫妖唱歌,猫叫已是让人难受,她若唱歌,岂非挠心。”
凉春却不知这是茵美的激将法,也或许是她本身就打算唱一首歌了,毕竟柳太圆做的食物,对他可是有极大的诱惑力的。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李钵笑听得呆了,他没有想到,这种歌竟然可以被唱得柔情,伤感,这种天生的改编能力,放到我是歌手,绝对是碾压对手的节奏。
柳太圆已架起了篝火,一只小羊羔也被芥子袋里的猴儿小精灵们剥皮洗净,串在了一根拇指粗的铁钎上面。
一曲终了,余音似还在天地间缭绕,被夏日的凉风吹的很远,很远。
柳太圆看了看茵美,却是一脸面红耳赤,不禁笑道:“茵美,你脸红什么?没听过女孩子唱这种歌吗?”
凉春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茵美。
茵美愤怒的瞪着两人,冷冷说道:“贫僧之所以脸红,是因为贫僧在愤怒,这种歌,男人唱一唱也就罢了,女人唱,简直有辱斯文,这是贫僧无法忍受的。”
李钵笑嘿嘿笑道:“那你想怎样?把我们杀了泄愤?”
茵美说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歌,贫僧,贫僧,贫僧只好堵住耳朵了。”
李钵笑顿时哈哈大笑。
但凉春却若有所思,她明白茵美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生气,这么失态,于是问道:“和尚,你是不是心里有恨,是不是生来就不能用情,否则,否则你为何从来都不正眼看我?”凉春说完,眼圈已泛起了泪花,如果茵美真是这样的人,那她就决定永远跟随他,陪伴他,直到他心里不再有恨。
茵美突然长身而起,正声对凉春说道:“不错,我心里确实有恨,那是因为我爱过一个人,那个人伤害过我,所以我才皈依佛门,我即已经摆脱了红尘,又岂能动儿女私情,你不必可怜我,我心中的恨迟早会烟消云散。”说完闭起眼睛,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凉春被茵美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说得入坠冰窟,她原本已决心要跟随茵美到底,但现在她又开始迷茫了,她是如何爱上茵美的,为什么会爱上他,以往的种种,都在告诉凉春,自己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李钵笑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这两人就变成这样了,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第三者,但细细想来,自己明明就是第三者啊。
不得不说,凉春确实深深吸引着李钵笑,但李钵笑对凉春只是喜欢而已,像凉春这样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看着凉春伤心欲绝的样子,李钵笑觉得茵美这和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