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艳阳。
李纯钧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似乎沉睡了许久。
——我到底睡了多久?
脑子里像是有一阵电流闪过,李纯钧就这样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睁开眼睛时,一束阳光恰巧照射过来,又使他感觉到一阵眩晕。
他下意识地用手掌挡住了阳光,然后又像是突然不舍一般,他又将手指都张开,让阳光星星点点地洒在自己的脸上。
阳光温柔地挥洒,这种感觉真是既温暖又舒服。
——这里是哪里?
李纯钧的脑海里又闪过一丝疑问。
他正要起身看个究竟,可是等他用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酸麻。
难道自己受了伤?
李纯钧仔细回想,他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是在漾川之上。那时候袁青刚正在和司空劫战斗,由于逼不得已,袁青刚命令腾云蛟将战船击碎了。
对,战船被击碎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纯钧感觉自己的记忆断片了。当他回忆到战船被击碎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可是到了这里,李纯钧只记得自己掉下了水。
掉下水之后……
李纯钧的水性并不好,掉下水之后的事情净竟然完全不记得了。他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可就是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自己昏迷多久了?
——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一系列的疑问突然在李纯钧的脑子里爆发,让他感到有些吃不消。
不管如何,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想到这里,李纯钧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原来自己正躺在一张简朴的大床上。李纯钧硬撑着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只见这房间之中陈设也是极其的简单。四张椅子、一张桌子,再加一张床。
陈设虽然简单,可李纯钧看得出来,住在这屋里的人确实十分的勤劳讲究。
因为屋子里的仅有的这几样陈设被擦得一尘不染,而且摆放得也是极为的整齐!
而照射在李纯钧脸上的那一缕阳光就是从正南面的窗户上进来的。
——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家。
虽然简陋,却很舒服。
最让李纯钧感到惊讶的是,封麟剑竟然就这样摆放在那张桌子上。李纯钧清楚地记得,面对魔使的时候,封麟剑分明是被袁青刚征用了。难道他又将这把剑还回来了?
可是,袁青刚现在是死是活,魔使到底被打败了没有,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纯钧现在的脑子里,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就是无穷无尽的疑问。
他想要搞清楚,可是却不能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越想这些,他的头就越痛!
……
不能想,不能动,那就只有喊。
李纯钧想到这个法子,便扯着嗓门大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没想到这个法子还真有用。
李纯钧没喊几声,门便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一只肥嘟嘟的小手便出现在了门边上,接着是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脑袋。
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正探着脑袋,两只蜜枣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瞧着李纯钧。
等李纯钧往门口看过去的时候,那小女孩就好像害羞似的忽然又跑开了。李纯钧能够听到,那小女孩边往外跑边喊道:“醒了,那个哥哥醒了……”
李纯钧就这样坐在床上,他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毒,只感觉全身发麻不能多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因为他知道迟早会有人过来的。
他相信收留自己的人是好人,因为如果对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他肯定早就死了。
这么一想,李纯钧就变得轻松起来。
趁着人还没来,他又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看着看着,他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哪里?难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李纯钧心中起疑,可是他只要集中注意力想问题,脑子总会很疼!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要用这种方法来使自己稍有恢复。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农妇,她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李纯钧看那妇人,姿色中上、浓眉大眼,也许是因为生在乡间的缘故,她穿着简朴、一双手已显得有些粗糙。倒是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小女孩,一身红装,小手嘟嘟,脸蛋白嫩,完全不像是生长在乡野的女孩。
“敢问大婶,这是……”
李纯钧见有人进来,便想打个招呼。奈何他心中的疑问太多,开口便成了询问。
农妇见李纯钧想要起身,忙走到床前制止道:“少侠中了毒,还是不要动弹为好。”
李纯钧见眼前的农妇好像知道一些内情,便作揖谢道:“多谢大婶救命之恩!”
农妇见谢,慌忙推辞道:“救命之恩哪里敢当,都是另一位少侠将您从水中救起。我们母女俩不过是在这山野之地采些草药,因见少侠中了毒,便也就行个举手之劳。”
李纯钧见这农妇出语不烦,料定她不是个普通的人家,于是问道:“敢问恩人姓名?”
农妇道:“乡野之人,哪有什么响亮的名字,少侠叫我阿茴便可。”
正与农妇客套之间,站在一旁的小女孩突然不开心了。只见她撇着嘴嘟喃道:“小哥哥偏心,问了娘的名字,却不问我的!”
李纯钧一听,顿觉这小女孩非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