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侠客来酒肆的时候,日头已经渐高。小五不觉伸了个懒腰,道:“公子,昨晚我们一夜没睡,现在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不知道那醉月楼有没有睡觉的地方。”
李纯钧此时也很困顿,本来只是想摆脱追捕才来到这凤来镇的,没想到在酒肆还没有坐稳,就眼睁睁地看着两条人命升天。
关键是自己到现在都没吃上饭,现在可以说是又饿又困。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是自己杀了那两个人。虽然说在凤来镇杀人不犯法,可是这也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总之,因为这件事,自己在凤来镇可算是出名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出名对李纯钧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想到这里,李纯钧不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封麟剑。现在有了炼狱石和方家这两条线索,他就更不能就这么离开凤来镇了。不呆在这凤来镇,难道真的如李崇元所托去西陲荒境给大公子送剑?别开玩笑了,李崇元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还管这些干嘛?
凤来镇啊,凤来镇。管他是刀山还是火海,既然来了自然要闯一闯!
其实,李纯钧心里一直有一个最大的疑问,那就是炼狱石上面的符号到底是何意义?因为李纯钧从小戴到大的手链上也有这样的符号。这个问题李纯钧在侠客来时并没有问掌柜的,这倒不是因为李纯钧不想问,而是他知道,这个问题就算自己问了,那掌柜的也答不上来。
这几天在江湖上经历了一些事情,李纯钧算是明白了——想得到正确的答案,就得问正确的人!
而炼狱石上的符号是何意义。这个问题肯定就得问晓月姑娘。
“——醉月楼应该就是睡觉的地方。”
虽然脑子里在盘算着炼狱石的事情,但李纯钧还是顺口说出来这么一句。
听了这话,小五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满足感。李纯钧见他这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五,你说这晓月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纯钧走在大街上,他看着茶馆酒肆中各色各样的人,又转过身来对小五说道。
“晓月姑娘?我……我也不知道,那掌柜的不是说了吗,晓月姑娘是一个美丽又可怕的女人。”小五显然沉浸在对睡觉的憧憬中,对于晓月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的意思是,那晓月姑娘的妆扮和举止应该是什么样,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做派?”李纯钧现在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监视自己,好像唯有找话题与小五说话才能减轻这种紧张感。
“妆扮与举止……做派……”小五挠了挠头,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仿佛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哈,那晓月姑娘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了不起的女人是什么样我知道!”
“什么样?”李纯钧倒是有些拭目以待。
“就是我们昨晚见到的渡娘那样啊!”小五一脸满足,他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掌柜的不是说过吗,方家小姐是凤来三艳之一,而公子身上的手帕可以证明方姑娘就是那个渡娘——也就是说,渡娘便是凤来三艳之一,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照小五的意思,了不起的女人都一样。
可是李纯钧却觉得,了不起的女人肯定不一样。
就拿渡娘和玉面狐来说,这两人李纯钧都见过,可是李纯钧却觉得她俩有着很大的不同。且不说别的,就妆容来说,玉面狐身为江湖名盗,自然以妖艳邪魅著称;而昨晚那个自称漾川之神的渡娘,她虽然美丽,却是出了奇的素淡,毫不夸张地说,渡娘身上有一种丧寡阴森之气。再说身手,玉面狐出招果断,烧杀掳掠也许看的是心情;可是那渡娘就不一样,从昨晚其唱的歌谣来看,渡娘心中似乎有诉不尽的哀怨苦楚,她出手杀人好像是出于复仇的目的。
那这个晓月姑娘呢?
一个风尘女子的美应该是什么样呢?这个李纯钧自然是不知道。
一个风尘女子为什么要将邪门的炼狱石随身携带,用它来做吸人精元的事情?这个李纯钧也不知道。
这一切,要等见到晓月姑娘才会水落石出。
况且,方家小姐是不是昨晚那个渡娘,一切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方家小姐确实不会武功,那渡娘必定是另有其人。可是如果另有其人,这方家的手帕又是怎么回事?
这手帕虽然是方家的,想来和那魔使也脱不了关系。如此一来,方家和魔使又是什么关系呢?
李纯钧感觉现在头绪多了,事情反而更加乱。
……
凤来三艳,凤来三艳……
李纯钧的脑子里满是这四个字。
还没和血剑门对付上,这三个女人倒是让李纯钧费了不少脑筋。
看来在这凤来镇,真正难对付的果然是女人啊。
二人正边走边说话,前面巷口出突然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这红色很特别,不像是一般女子所穿衣物上的颜色。可是,就只那一眨眼的工夫,李纯钧断定这抹红色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对,是心儿!
当日在绮罗宫,心儿身上的衣服就是这样的颜色。
心儿在这里干嘛?心儿在这里,是否预示着魔使也在这里?
李纯钧心头一紧,忙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可是等到二人拐过巷子,心儿已经不见踪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李纯钧正思考间,不远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