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心里一惊,面色却不显,先问:“你不是被撵出去了?怎么又跑回来来了?”
袁二家的哭道:“是撵出去了,可是也差一点丢了老命了呀?”
曹氏挑了挑眉,冲着左右打了个眼色。
屋里下人全避到了屋外,只留了曹氏的心腹贺嬷嬷。
贺嬷嬷将袁二家的扶起来:“老妹妹莫哭了,有什么委屈只管给夫人说,自有咱们娘家人给你撑腰!”
袁二家的起身,拿着袖子抹了抹眼泪,坐在了贺嬷嬷搬来的小墩子上。
曹氏问:“刚你说差点丢了老命是什么意思?我昨个儿刚看了姑奶奶,她有委屈不直接给我说?”
袁二家的表情激愤起来:“夫人,姑奶奶这是被大老爷和二夫人迷了眼睛!给他们做了嫁衣!”
曹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说仔细!”
袁二家的道:“想来夫人也知道老奴被撵出去了。老奴是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对咱们赵家的忠心是不能怀疑的!老奴不过是同别人嘴碎了几句,就得罪了二房夫人,被算计着撵了出来!”
她一开口,就有些忿忿不平,埋怨了杨氏几句。
曹氏皱了皱眉头:“说重点!”
“哎、哎!”袁二家的忙应声道:“那天被撵出,老奴就被劫匪给拦住了去路。”
那些人看样子不但要劫财,还要她的命!
幸亏有路过的年轻猎户将她给救了,又见她上了年纪身无分文,便收留她在家里做工。
每月十个铜板,存够了路费再上路。
昨天猎户急匆匆的回来,身上满是血迹,冲着她喝道:“你这个婆子,是不是得罪了哪家大户?”
袁二家的惊呆了:“什么意思?你这是怎么了?”
猎户道:“我快被你害惨了!早知道是有人要灭你口,我何必多事救你!”
“你…”袁二家的还没说完话,外面就冲进来几个黑衣人照着猎户脖子就是一刀。
猎户嘴里的鲜血喷出了快有三米高,头一歪就死了。
袁二家的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冲着那些黑衣人求饶:“我就是个干粗活的奴才,一没横财二没仇家,求各位饶命!”
其中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提剑就冲着她刺去。
袁二家的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原以为已经在地府里呆着了,谁知道她打量了一番四周,却是个地窖。
地窖口还有人说话。
袁二家的缩到一个角落里,吓得浑身哆嗦,正好听到外面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如今府里太乱,大老爷又断了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袁二家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府里?大老爷?
她心里怀着疑惑,换了个离地窖口近的地方,竖起耳朵仔细听。
外面又道:“可是咱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杀了她!”
另一个人道:“拿人钱财确实要与人消灾。可是如今事情不是有变了吗?刺杀大老爷的人正好撞进了咱们这里,头儿可是从他嘴里敲出了国公府好大的秘密!”
另一个人明显压低了声音:“那些高门大户真是龌蹉,你说那家的二夫人是不是细皮嫩肉跟村口的乔姐似的,嘿嘿。”
地窖太黑,外面声音又低了下去,袁二家的听得不太清楚。
她颤颤悠悠着站起来,伸手一摸,摸到一梯子。
真是天助她赵家。
袁二家的悄悄爬上梯子,将耳朵贴在盖着地窖口的石板上。
断断续续的,她听到:“换子!***!”
前后一串联,袁二家的吓得差一点滚落梯子底下去。
曹氏听了,面色凝重起来:“你将你听到的话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袁二家的抹着泪,接着说道:“那两个人无意中撞到了刺杀大老爷的刺客,从那人嘴里知道了刺杀的原委。”
“原来,那人是当年一个稳婆的儿子。”袁二家的道:“稳婆被二夫人收买,将夫人生的闺女换成了她的儿子,咱们正儿八经的姑娘被她扔到了外面!”
曹氏不信:“那林娴又是哪里来的?”
若真是有歹心,直接一换岂不省事?
袁二家的更气了:“才说二夫人念经拜佛,其实最是个心思恶毒的!”
“她嫉妒大夫人将来会成为国公府人,而她只能做地下夫人。因此宁愿从外面抱来一个掩人耳目,也不愿意养大夫人的亲生姑娘!”
袁二家的说起这里,又抹起了眼泪:“这是那个刺客临死前交待的,全被老奴听了来。”
曹氏沉吟了一会,看向袁二家的目光有些不善:“那么巧,看守你的那两个人偏偏在你醒来说这些事,还正好让你听见?”
袁二家的急的又跪了下去:“夫人是怀疑奴才联合外人吗?”
她将怀里的东西往外一掏,直接递给曹氏:“那些人从刺客身上搜罗了好多银子,晚上大酒大肉的庆功。”
“老奴趁着夜色逃了出来,临走想捞把银子傍身。谁知道摸到一个包裹,也没细看就匆匆逃了。”
等到天亮她找了个僻静处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张带血的银票和一件婴儿的裹兜。
袁二家的从赵氏小时候就开始伺候,赵氏的针脚她最熟悉不过。
“夫人,这裹兜可是姑奶奶亲手缝的呀。”袁二家的痛哭:“那布料还是老奴当年亲自从库里挑的呢!”
曹氏面色凝重,将裹兜仔仔细细摩挲了一遍。
袁二家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