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恨极,扑上去就厮打袁氏:“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的贱|人,明明是你将你婆婆气晕过去的?”
袁氏此刻也被松了绑,再没人压制她。
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反抓住赵氏的发髻往下扯:“我不忠不孝?你才为老不尊!
整日就知道拿我们二房做伐,得现世报了吧?
林修德不是你亲儿子,你头上绿帽子带着可稳当?”
赵氏自小养在深闺,哪里是长在市井中袁氏的对手。
不一会就败下阵来。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连丈夫孩子都不是自个儿的,如今还被这满府的人冤枉。
越想越难受,赵氏索性也放飞自我,一屁股坐在大厅里,双手拍着大腿哭嚎:“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一户人家!我那死去的亲娘啊,您看您给我找了个什么东西!”
“若不是挂念着我那三个女儿,今个儿我干脆吊死在这府上,让全上京的人都瞧瞧这是什么腌臜不堪的人家。”
“老不老少不少,一屋子的男盗女娼!”
这是……把自个也骂进去了?
林嫣斜眼观察林礼的神情,果然黑的跟锅底似的。
好在林嫣心大,骂就骂呗,反正少不了几斤肉,心里不痛快的是别人。
林礼见赵氏越骂越不着调,气的一拍桌子,上面的茶盏盖碗被震得噼里啪啦直晃荡。
“闭嘴,闭上你的臭嘴!”林礼道:“来人,将她的嘴堵上!”
然而满屋子的下人竟都是林嫣带来的,没有人理会他的话,因为都是女眷又涉及到阴私,林大在外面候着没敢进来。
林礼见状,气的捂着心口:“林大!林大进来!”
林大这才小跑着进了屋:“国公爷,您喊我?”
“堵上她的嘴!”林礼指了指还在痛骂的赵氏。
林大犹豫一下,竟先看了看林嫣的眼色。
林嫣眸子一闪,扭过头去接着观赏新换的纱窗。
林大对赵氏说了声:“大夫人,得罪了。”便拿了片用途可疑的布直接堵上赵氏的嘴,并接过一旁婆子递过来的绳子,重新将赵氏给绑了。
“呜呜呜……”赵氏被堵了嘴还不死心,瞪大了眼睛怒视林礼。
林礼眼睛一闭手一挥:“关进柴房!把咱们的护卫全叫进来!”
不能让林嫣把控了国公府。
林大面色为难:“国公爷,咱们家的护卫进不来。”
林礼一回府,那些还在观望的国公府护卫就开始蠢蠢欲动,眼下正在外面与林嫣的人手大眼瞪小眼的对峙呢。
林礼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他扶住桌角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林嫣,把你的人手撤了!”
像什么话,国公府的乱子,竟然让六安侯府的人手来解决。
林嫣收回目光,叹口气:“国公爷,这样子争执有什么意思?咱们坦诚布公,事情不用再问已经很明了了,何必闹的收不了场?”
林礼气的浑身疼,这是谁闹出来的,难道是他吗?
“您看怎么处置赵氏和杨氏,哦,还有那个色心胆大的林乐同!”林嫣抿嘴一笑,看向林礼。
“赵氏知情不报,伺机报复,关进家庙!杨氏不守妇德,休出林家!”林礼咬着牙说出了处置办法。
林嫣回眸瞧了眼面露得意的袁氏,又问:“林乐同和那个奸生子儿呢?”
袁氏也瞪大了眼睛,等着林礼发话。
最好将长房撵出去,看林礼对林嫣也不满,以后这个国公府就是林修茂的了。
自己真是大造化,要做国公夫人了,哈哈。
林嫣实在不忍心看袁氏那个蠢样子,催问林礼:“国公爷不是还想着包庇那一家子吧?”
袁氏立刻接话:“祖父,当断则断!”
断?
今天这么多人给他说当断则断这句话。
林礼咬了咬牙:“你们大伯父腿都断了,还想怎样?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就是铁了心要包庇了,林嫣烦透了面前这个心偏到天边的祖父。
看来不将他杀了,林修和就继承不了这个国公府。
但是真杀了林礼,那就是弑祖,林修和更继承不了爵位。
林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办,进也不对退也退不回去。
烦躁!特别烦躁!
袁氏见林嫣不说话,也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差一点就被林嫣带偏了,反正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还冒什么头,平白惹了林礼不喜。
林嫣心里有一股子冲动,还是那句话,做都做了,再缩回去姿势更难看。
她站起身,冷冷道:“随国公爷怎么处置,总归与我无关。根子上就已经烂掉,我真是闲了替你操这个心!”
转身带着满屋子的婆子出去,顺手喊回了那些护卫,命令全守在三房周围提高警惕!
三房里林乐昌和八归,惊慌的立在院子里,一看见林嫣回来马上围了过去。
林乐昌问:“闺女,亲闺女!外面传的是真的?”
他真想给林嫣跪下,这是什么闺女呀,敢领着六安侯的兵武力围攻信国公府。
就是他这个棒槌,也不敢想后果呀,这是要闹大要闹翻天的节奏!
林嫣一皱眉头:“传什么了?”
乱糟糟的,还有人传闲话?
果然八婆这个特质深藏在人的血液中骨子里。
林乐昌面色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是那个……德哥儿是杨氏和大哥生的事儿!”
林嫣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