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乐康也不惧怕,身子往前一挺:“有本事往本宫脸上扇,明个儿本宫就带着一脸的伤进宫去!
哪怕万岁不喜,好歹本宫是皇家血脉,你敢动手就做好上断头台的准备!”
两口子屋里怎么闹都行,可是当众对公主行凶,建元帝那么好面子的人,铁定是要发火的。
临江侯暗中推了王氏一下,王氏立刻站起身:“都闭嘴!是不是想气死我?”
乐康噗的一笑:“气死你又如何,难道还指着我给你披麻戴孝!”
从来没有公主为别人的爹妈守孝的规矩。
王氏怒道:“你身为公主,竟如乡野村妇般口出妄言,明个儿我就去宫里参你!”
乐康翻了个白眼:“刚才你儿子说本宫算个屁的公主,难道还指望本宫以礼相待?
再说,宫里你找谁参去?父皇忙的很,有空搭理你一个算计他女儿的妇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淮阳侯可还没死呢,若是你们不识好歹这时候往上凑,说不得父皇案头就有淮阳侯攀咬你们的口供。”
王氏跳脚,淮阳侯终于开口:“殿下,既然看不起临江侯府。老夫这里有家事要处理,请您回公主府去。”
娶乐康这一招臭棋,他认了。
只希望这女人能安分点,别动不动就来临江侯府趾高气扬。
乐康冷冷哼了一声,转身昂头就走了出去,欢喜赶紧跟上,怕走慢一点就被王氏逮住臭骂一顿。
以前贺嬷嬷还在时,公主府的下人走路都虎虎生威,同侯府的人说话也是倨傲。
可惜如今贺嬷嬷被撵到庄子上去,平安没了下落,欢喜一个人撑不起这么大的场子。
乐康,又不是个替自己下人出头的人,公主府的侍卫都被骂的无心巡逻。
安贵人那里,欢喜曾经多嘴透漏过两句,回来就被乐康用簪子扎了满嘴的血洞。
从此,欢喜只做事不说话,就算乐康被王氏骂的狗血喷头,她也不发一言。
前面走的乐康突然停下脚步,欢喜差一点撞在她的身上,身后的一长溜随从也你撞我我撞你的停住脚步,全胆战心惊的抬头看。
前面走廊上匆匆走过两个人影,虽然走的快,可是欢喜还是看见其中一个高鼻深目,一身中原的衣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她不禁小声说道:“殿下,那是什么人?”
乐康回头瞪了一眼:“本宫怎么知道?”
看样子,似乎还是位贵客!
她目光里泛着冷光,吩咐道:“去查一查,侯府里最近来了什么脸生的人没有!”
风声鹤唳的日子,别让她逮到临江侯府的把柄!
林嫣跟着墨宁回到家里,才想起忘了问林娇等人的事情,这脑子没谁。
她挠了挠头,算了,出了正月官员才开始调动呢,到时候再说。
林娇和林玲她又不熟悉,可是赵家倒是挺上道。
林嫣转了转眼珠,赵家如今也在生意场上行走,说不得能查清楚逼娶林姝的商人的背景。
她总觉着,让宁王府的人去处理这种细枝末节,也太小材大用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林嫣就招了曹氏进府。
曹氏受宠若惊,以往都是暗香同她联系,就是上次她也没敢来宁王府直接找林嫣报信。
这次王妃亲自传召,曹氏赶紧换了身新衣,想想不妥,又从头上将那枚闪瞎人眼的红宝石簪子给拔了下来。
赵家已经三代没有入仕的人,家中子弟现在看也都不是读书的料,老牌世家的底蕴都快兜不住了。
一家人只能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贴金子,跟暴发户似的,好像如此才能不被人看低。
曹氏进了二门,被小内侍领着进了林嫣会客的花厅。
林嫣还没有来,曹氏不敢抬头,眼睛在所及之处扫了一圈。
客座之上的名人字画她不懂,香几上傅山古铜炉子里冒出来的香气,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龙延香饼。
另有刚才进门时看见的绿玻璃屏风,曹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起码也要上千两的银子。
她捏了捏手中的锦盒,心里有些发虚。
期间有内侍进来上茶,曹氏起身双手接了,说声谢谢,内侍笑着退下。
赵家也接宫里的单子,平时同她打交道的是宫里司珍局的管事太监,态度可没这么和蔼。
正瞎寻思的时候,只听见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曹氏立刻站起身来。
声音越来越近,却并没有人声,不过一会暗香走进来,笑着喊了一声“曹夫人。”
曹氏还没搭腔,暗香已经掀开帘子,请进了林嫣。
曹氏大着胆子瞧了一眼,林嫣云鬓高耸,曳地长裙,神色却没有曹氏想的那般倨傲,反而笑吟吟的。
曹氏忙行了一礼,林嫣笑起来:“夫人快起来,暗香,看座!”
随着话音,林嫣已经扶着疏影路过曹氏身边,直接坐在上首。
曹氏笑着将手里的锦盒交给暗香,堆着笑对林嫣道:“也不知娘娘喜欢什么,妾身就拿了店里最新出的一套头面,看能不能过了娘娘您的眼。”
暗香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套镶小红碎钻的首面,她拿给林嫣看。
林嫣信手拈起:“这金刚钻倒不多见呢。”
前个儿墨宁给了自己两颗大的,还没想好用在哪里。
“海外船运来的东西,满满一盒子,可惜都是小颗的,师傅们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才设计了这套头面。”曹氏说道:“就怕娘娘看不上眼。”
曹氏姿态放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