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还在那位被暂时安置在永乐宫的朱月兰。
随着淮阳侯世子和临江侯世子的被处置,京里受害家属得到了不菲的补偿。
沸沸扬扬的永乐宫禁脔案,倒也渐渐平息了。
福鑫楼的风云榜,颇显寂寞,又换上了高门大户里主母和小妾那些不得不撕的事儿,嫡姐和庶妹间感动天感动地的爱,呃…恨。!
门口卖瓜子的李大爷,感觉最近的日子特别的不好过,瓜子销量下降了好多呦。
这一天,林乐同走出国公府侧门,正准备上马去衙门办公。
谁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个女人,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门房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吓得屁滚尿流地爬回府里找还在请假的林礼去了。
林乐同也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吓得神魂出窍。
这个朱月兰,他不是派人悄悄去永乐宫给做掉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他冒着冷汗使劲甩腿,要把朱月兰踢开。
可惜朱月兰受了一夜的惊吓,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哪里会放手。
她知道是林乐昌忍不住,要杀了她毁尸灭迹。
如今自己这副鬼样子,哪里可能有机会回沧州找单晓敬。
自己娘家也是冷心冷肺的一群人,根本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愣是把自己卖给国公府那个都快当她爷爷的人做继室,求得朱家的荣华。
在永乐宫的时候,周家的婆子还悄悄去看过,背着人递给她一包药。
凭什么!
她死也要拉个垫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国公府,但是看见依旧春风得意的林乐同,朱月兰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
林乐同被朱月兰眼睛里的疯狂吓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把她弄走,别让父亲看见。
可惜到底天不遂人愿,林礼出来了。
林嫣说朱氏和大儿子勾结,他还能在心里劝慰自己这是小丫头乱攀扯。
可是如今亲眼看见朱氏满含恨意的紧紧抱着长子,林礼心里一片凄凉。
当初那个在福鑫楼里嚷嚷的汉子,他问都没敢问就给杀掉丢在后山臭水沟里。
林嫣在庄子上一字一句的质问,犹在耳边。
林礼感觉天旋地转,手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指一指林乐昌,又指一指朱月兰,摇晃了几下,扶住身边的随从,缓缓将手捂住心口。
疼,是真的疼。
精心培养的长子,竟然真的如林嫣说的一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他想起当初随自己四处征战的那位少女,明媚娇柔,怎么可能生的出这种黑心的儿子来?
这边急于甩开朱月兰的林乐同终于也发现了父亲,慌的顾不得朱月兰,一下子跪扑在地上。
“父亲!父亲!快命人把这个叫花子疯女人赶走!”林乐同心里还存着丝侥幸,嘴里高声嚷嚷着。
虽说国公府所在的胡同住户没有几个,可是毕竟还有人家。
林乐同已经看见有别家的下人探头探脑的了,他涨红着脸,急切的央求林礼赶紧的将人赶走。
人心偏的久了,总会有惯性。
林礼终于抬了抬手,从门里出来两个护卫朝着朱月兰走去。
朱月兰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咯咯”笑了几声,断掉舌头的口腔发出了串奇怪的声音。
林礼却听清楚了:“这才刚开始!”
他目光紧缩,还没来的及下令,朱月兰已经冲着国公府门的石狮子一头撞去。
扎眼的血红夹杂着白色的脑浆,顺着狮子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林乐同大着胆子回头看,朱月兰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瞪着他看。
“啊!”林乐同以一种非常不爷们的方式晕了过去。
国公府外远远一辆普通无奇的马车里,墨宁别过眼,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有茶叶沫滞留在杯口,像及了朱月兰那飞溅四处夹杂了泥土的脑浆。
他默了默,终于把茶水连着茶杯,一起扔出了车窗外。
“走吧。”墨宁吩咐了一声。
驾车的张成舟得令,立刻启动了马车。
张传喜重新拿出一套新茶具,给墨宁将茶斟满了递过去,然后窝在角落里不敢大喘气。
太吓人了。
可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做好事,林七姑娘知道吗?
墨宁低着头,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也确实没有半分情绪。
人心,大概都是偏的吧?
林乐昌明明是被冤枉的,林礼偏偏要打他个半死,却半分舍不得动罪魁祸首林乐同;
周家明明没有半分世家的气度,建元帝偏偏处处抬举。
正如他,只不过小时候觉着林嫣身上有种他没见过的活力,多年后再见面,还是忍不住的喜欢到骨子里。
就是今天放朱月兰来国公府,他也是依着林嫣那种性子,模拟着她的方式来做的。
不过,看见信国公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爽快。
有时候面对这些只会背地使手段的人,明晃晃的打脸可能更痛快。
墨宁弯了弯嘴角,问张传喜:“林乐同的上司是谁?”
第二天,林乐同的罢免文书就送到了府上,连个正经的理由都没有。
林礼上下打点了一番,才有人暗示他说最近关于国公府的流言太多,宁王很不高兴,不愿意再看见林乐同。
林礼立在那里呆了半响,建元帝不待见他,如今大皇子又不待见林乐同,国公府以后还有好吗?
自然是没好了。
如今福鑫楼的老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