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唯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留任何余地。
“哦……”虽然竭力掩饰着,但是钟漫姿脸上还是满满的失望和难堪,“那好吧,其实我今晚也约了人,我先走了,我们明晚见?”
“嗯。”简洁的单音是唯维唯一的回答。
钟漫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的一刹那,钟漫姿脸上的笑容彻底地消失了,钟漫姿心里想:我忍你,我让你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想着想着,钟漫姿又笑了,如罂粟一样迷人又致命。
直到再听不见钟漫姿的高跟鞋声音,真希才松了一口气,她全身无力地挨在卡座上。
唯维重新回到她的座位坐下,她看着真希问:“简,你为什么要躲?”唯维不能理解真希这种逃避的行为,不管是面对陈玉珊还是钟漫姿。
“对不起……”真希要躲的理由太多了,但是归根到底是因为她的懦弱,她想说的很多,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唯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三个字你该对你自己说。”
真希没有说话,她知道唯维是生气了,但是如果再给她第二次机会,她还是没有勇气站出去的……
服务生陆续地端上一盘又一盘的美味佳肴,这些佳肴吃在真希的嘴里却味如嚼蜡,一顿好好的入伙饭就在沉默的气氛中虚度了。
真希独自一人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新家里一切都很好,各类奢华,各种设备,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应有尽有,但是真希无法平静下来享受这一切。她耳边不停地响起陈玉珊和周弘之间的对话,真希既伤心又怨恨,她怨恨陈玉珊的负情,也怨恨自己的怯懦,她不该躲的!她该站出来指责陈玉珊说的一切,她该站出来替许宗耀取回公道……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懦弱地坐在那里听着陈玉珊和周弘的各种苟且……真希后悔了,如果现在给她第三次机会,她会站出去指责陈玉珊和周弘的。
真希被不甘和后悔反复地煎熬着,直到她的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简,我能进来吗?”房子里只有两个人,门外的自然就是唯维了。
“进来吧。”真希从床上坐起来。
唯维推门而入,然后她大大咧咧地躺在了真希的大床上,真希也躺回了床上,她们没有说话地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过了很久,唯维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简,你后悔了吗?”唯维总能一语中的,这是一种天赋,也是基于她对真希的了解。
“嗯……”真希躺在床上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她被各种后悔吞噬着,她需要一个如唯维一般了解她的倾听者。
“你该感到庆幸的,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是早点看清楚一个人也是好的,既然她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你也无需再给她面子了。”唯维说话的声音幽幽的,说出的道理却无从辩驳。
“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我是很害怕寂寞没错,但是我宁愿一个人孤独地发霉,也不愿意再和她虚伪地寒暄。”真希的话里有着惆怅,有着伤感,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如果你真是想通了,今晚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就是件好事。”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但是我知道舅舅对她的爱……我万万想不到舅舅尸骨未寒她就在公众场所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舅舅很傻,我也很傻……其实我早就该醒悟的……”真希碎碎地说了很多很多,唯维静静地倾听着,“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地听话,舅母怎么都会念着我的一点好吧。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的我,也真的是醉了……我居然还差点听舅母的话,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当然,那时候我一心是为了舅舅,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舅母想到的肯定比我想到的更多……等我借到了钱,我一心只想着把所有钱都给了舅母,这样她就不会再逼我嫁给方博彦了……事实她也再没有逼我了,但是她为什么不再逼我了呢?真的只是因为那两百万吗?呵,舅母肯定是在想着,我背后有一个更阔绰、更有钱的人吧?”真希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她从前都不愿意说出口罢了,真希冷笑着没有再说话。
她们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简,既然你都已经看透了,现在你舅舅也不在了,像你舅母那种女人,你还是避之则吉吧。”
“嗯……”真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多伤痛波折之后,真希只想平静安稳地过属于她的小日子,她只想尽力地逃离这一场场的人生闹剧。
简单就好。
屋子再大,人们需要的也只是陪伴的温暖。
在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真希和唯维挤在一张一米二的“大”床上;在这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真希和唯维也是“挤”在这两米多的大床上。
常听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不因环境境遇变化而改变的友谊才是真实的友谊,能共患难同富贵的知己才是真正的知己。真希和唯维能够遇到彼此,是她们两个人的幸运。
早上8点半。
清晨的阳光调皮地从窗帘缝钻进真希的卧室,昨天晚上真希和唯维彻夜长谈,都说倾诉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良药,和唯维说出心底所有的想法之后,真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甜梦中的真希,也打扰了熟睡中的唯维。
唯维用腿踢了踢真希示意让真希赶紧去接电话,唯维愿意不眠不休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