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明就看到了圣旨的效果,原本死活不肯前往临近县城登记的山越村落,居然在圣旨宣布之后,立刻派人前去登记,一时间会稽郡各县下辖的山越村落,骤然翻了两倍!
其中不少还是生番,陆陆续续统计过来,这些刚刚走出山林,归附地方的山越村落几乎遍布乌伤、诸暨、章安和永宁四县中间的空白区域,人口达到四十万,有青壮二十余万。
“难怪以前江南越人总是没办法剿灭……”看到统计上来的数据后,荀表叹了口气,如果有二十万人在大山之中和讨伐军交战,要如何才能彻底剿灭?
没办法彻底剿灭,幸存下来的山越必然会变得更加敌视汉人,到头来除了进一步加强民族的矛盾外,没有任何的帮助。
“日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荀表摊开地图,指了指已经标注出来的山越村落,“四十万人口,这已经超过了四县的总人口数,虽然可以让他们迁徙一部分到其他县城周边地区居住,不过最直接的办法,果然还是……”
“建立是新的县城,对吧?”李明点了点头,“其实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重新建立县城什么的,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官吏的问题。”
“不会有谁会希望深入不毛,就算是东治县的县令,也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上任。如今东治县几乎都是地方官绅和越人自治的状态,和废县也没什么区别。”荀表感叹道。
“那么就让山越自治好了,把这一带建立两三个山越县城,然后让几个村选出一个代表,然后通过投票的方法来决定这个县城的政治走向和发展方向。”李明提议道。
说穿了,就是村落议会。比起专门派人管理他们,让他们商量着处理事情,反而更接近于他们的习惯和传统。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荀表看了看日曜,“初期只需要一些木栅栏进行防护,以后根据需要进一步扩建,因为不是建城,所以并不违反汉律。”
“那就派人和山越进行磋商吧!”李明点了点头。
186年2月,经过越人村落之间的磋商,最终商量通过,成立丽水县、永康县、仙居县和天台县四个越人自治县。
“属于我们的县城?”越人们得到消息之后,不免弹冠相庆。在他们看来就算归化,至少也要三代之后才能获得汉人一样的权力,换言之直至这一代开始,才能有当官的权力。
“和传统意义上的县城不同!”负责联络山越的潘豹,却是摇了摇头,“城墙暂时以木栅栏为主,也没有汉人派遣的管理,由搬迁到县城的村落,各自选出一个代表,组成一个代表机构,在不违背汉律的基础上,决定县城的发展方向……反正大概就是这样了!”
让潘豹这个纯粹的武夫,去滔滔不绝解释这个那个的,也的确是有点为难他了。
好在大部分的越人都听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县城有点名不符实,说穿了就像是好几个村落聚集起来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村落,却并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县城。
“潘豹,这汉人老爷,不会打算把我们聚集起来,好收拾我们吧?”有个老点越人上前,担心的问道。
“屁!”潘豹直接啐了一口,“大人说了,按照汉律建立新县,那得朝廷同意才行,就算同意,我们那荒郊野岭的,谁来当官?到头来拍个贪官过来,那不是祸害我们?相比之下,哪有我们自己管自己自在一些?”
“那以后,是不是还要派官老爷来管我们?”另外一个人担心的问道。
“以后,以后那是多久的以后?”潘豹直接反驳道,“建立县城后,大人说了,以后陆陆续续会安排越人入学,说不定十多年后,就有不少越人可以当官。但我们不配合,他也不好这样安排。”
“我们的族人可以安排去就学?”听到这个消息,不少越人顿时惊呼起来。
“大人办了族学,以后会逐渐扩大起来。另外他还是会稽书院的山长,也能安排一些人进去读书。”潘豹自豪的说道,毕竟李明可是他的主上。
“那好,我们受点苦受点罪没关系,不管如何都不能祸害了下一代!这个县城我们建,豁出去也要建立起来,谁敢反对就是和我们全族为敌!”老山越直接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对,谁敢反对就是我们这些村落为敌!”其他越人高层也是纷纷高呼,谁都知道可以入学代表什么,哪怕只是有一些希望,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让山民入学,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以后真的建立起越人县城后,你还真打算派遣越人来担任县令?”荀表有点头痛的看向李明。
“越人如何,汉人如何,愿意归化的越人就是汉人,不接受汉人统治,藐视汉律的存在便是异族。我们对待异族可以如同冬天的冰雪般残忍,但对待自己人,应当如同春日的太阳般温暖!总有一天,天下之间不再有什么越人,不再有什么蛮人,全世界的黎民百姓都有一个共同的称谓,那就是华夏民族!”李明自豪的说道。
“这便是你的理想?”荀表张了张嘴,有点被李明的理想震得说不出话来。
“相信我,刀剑永远没办法彻底征服那些异族!汉化才是根本,我们华夏民族最大的特点,其实不就是它的包容性么?想想我们的龙图腾,昔日轩辕氏创立龙图腾,不正是向天下各个部族宣布,我华夏的容人之量么?事到如今,昔日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