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前突缓力,后军急撤,快!”
当前阵彻底被万俟良撕开口子,何季立刻令变,在此急声之下,原本坚实的联军中军营立刻四散,其中两队襄城步卒替下鏖战疲惫的前队弟兄,暂为抵挡万俟良,万俟良怒声令兵,重卫卒除了两翼的两支玄武步阵,其余三阵合兵一处,要和这些官家走狗来个硬碰硬。
僵持之余,各城兵马皆听自家将军令行,乔崇鹤等人反倒被扔在一边,不过眨眼功夫,乔崇鹤等老匹夫便暴露在北安军侧翼的骑兵兵锋下。
“何季…你这老匹夫,你要做什么?”
面对危险,乔崇鹤怒骂不断,可何季厌恶这些老种,自然不会管他们,于是乎乔崇鹤等人就像浮萍一样,眨眼就被混战吞没,生死无踪。
随着赵彦撤退,何季败像彰显,右翼的韦昌也抵不住林胜义鳞骑的冲杀,待林胜百骑夺将,一枪挑了联军大旗,联军彻底崩溃,无法之下,何季叱骂本部余下弟兄向南撤离。
但是林秀早已扎好口袋,只等联军诸将钻入其中,那赵彦先一步撤退,原以为能尽快脱离危险,不成想行进过一里地,赵源已经率前军之众拦下退路。
望着北安前军弟兄的阵列,赵彦倒吸了一口气。
“混账官种,纳命来!”
忽然,一声虎喝传来,赵彦心里一怵,险些惊落马下,待他稳住心神,张眼看去,一胖将壮如山熊,手提丈八刺锤在北安军阵前叫嚣,那般模样,着实勇猛。
北安军前军阵前,李虎挺锤拨马,来回躁动,若非赵源有令,不可急出强杀,李虎早就冲过来,一锤子砸烂赵彦的脑袋。
“尔等郡城兵甲,竖起耳朵听好,降者不杀,抗者碎尸万段!”
赵源沉声,数千北安兵士狼嚎如风,威压之下,赵彦仅存的胆气立刻散尽,旋即,赵彦卸甲下马,请声愿降。
瞧此,黄齐、花铁梨等人唾口道:“无能的杂种,就这点能耐还敢来捋北安军的虎须,我呸!”
在北安军一众唏嘘中,赵彦等数千溃兵只得哀声束手,旋即,花铁梨本校列兵士尽出,将其拿下。
与此同时,何季撤退向临城方向暂避,可是身后北安军追的紧急,连连咬着不放,若是北安军强杀一击,何季不可能这样边撤边挡,说北安军放水,何季襄城的兵士接连倒地哀嚎,全然不像作假。
一时间,何季被北安军打的头胀欲裂,混乱中,崔成浩所在都队的数百义鳞骑追上,放眼高望,何季两千余襄城兵甲混乱如麻,而屁股后面的追兵不过尔尔,这般景象实在有趣。
“弟兄们,追上这些混种,让他们的官老爷拿钱来赎命!”
面对官家联军的溃败,崔成浩痞性大发,竟然打算在何季这些人身上做些赎金勾当,可何季乃襄城指挥使,军行大员,岂会忍受这般侮辱?
“混账,休要放肆!”
撤退中,何季无法忍受崔成浩的戏虐,竟然转向回攻,叱声叫骂,崔成浩见状,毫无顾忌的冲杀上去,其势当真不可挡,但何季将威依在,自北安军三向攻击以来,联军完全被压着脑袋打,现在何季败中反战,那股子激励之气当真应了哀兵必胜的理。
“娘的…北安军算个屁?都是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刀砍肉身贱血,弟兄们,和将军一起回战,宰了那些狂妄种!”
群情激奋,怒水浪涌,眨眼功夫,何季这两千余溃兵竟然鼓起倍于勇气,反杀上来,崔成浩骑锋犀利,可他一击过后疏漏大显,直接被何季缠住,如此把崔成浩吓出一身冷汗。
“该死的…撤!”
崔成浩叫嚣,本队义鳞骑的弟兄当即调转冲向,以缓攻势,谁成想又一支骑兵从西侧杀来,虽然不多,可足够拖住崔成浩。
“何叔父勿忧,小侄来也!”
嘶声之下,乃凌天回救。
这凌天听从何季安排,领着数百骑暗中撤退,可何季是何瞳的叔父,何度的弟弟,万一有个闪失,凌天回去怎么交代?故而凌天半道回救,正好帮了何季。
崔成浩粗心大意,将优势变为劣势,胜战变成溃逃,面对何度、凌天夹击,崔成浩不敢抵挡丝毫,毕竟凌天勇猛可至北安军将校前十之力,崔成浩绝对不敢独战槊锋丝毫,不然亡命马下就是最终的归宿。
眼看崔成浩撤退,凌天汇合何季:“叔父,快走!”
何季深知兵败如山倒,就算得了一时之利,待其它北安军围住,他还是要落败此地,于是乎何季、凌天合兵一处,风一般退向临城。
但北安军威压诸城,以正黄天之道,何季怎么可能逃掉?不过半刻,何季撞上赵源的前军,望着已经溃败投降的韦昌、赵彦二部,何季心怒,却无言以对。
“官种,下马投降,饶你一命!”
黄齐驱马上前,叱声令下,凌天眉角抽动,血气翻涌,当即扯缰跃马,挺槊杀来,黄齐见此,手中长锥刃一举,身后一排骑兵端起臂弩,也亏得何季呼声,不然凌天必定变成马蜂窝。
“北安军且慢,我等愿降!”
听出一声,凌天勒马,血目回首,似在质问何季根由,而黄齐也挑眉冷笑,长锥刃迅速放下,身后骑兵当即散开,瞬息之后,赵源出列。
“敢问何季将军在哪?”
听到这话,何季缓息稳神,沉声应道:“尔等莫要嚣张,败者不过为兵卒,某等绝不受辱!”
“何将军言重!”赵源拱手:“林将军早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