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叫他秦兽吧。”
秦夫人弯腰,捡起碗的碎片。
“只要余掌柜能脱困就行,至于别的,让余掌柜自己看着办吧,不必在意我们。”
现在这个家已经被他折腾散了,就是秦兽回来,秦夫人对他也只有恨。
话虽如此,心中的痛却骗不了自己的。
怀胎十月,竟生下来一个恶魔,秦夫人眼角有泪划过。
秦夫人分神,捡破碗的手不心被划破了。
柳柳帮她丢到一旁。
“你们放心吧,余掌柜了,以后客栈为你们养老送终。”
柳柳拉住想出去玩的秦公子,“你们的饭菜也可以直接从客栈领,不用自己做了。”
秦夫人起身,向柳柳作揖,“替我谢谢余掌柜。”
“该谢的是我们才对。”柳柳。
她又安慰秦夫人几句,站起身走出来,在念头中转告余生,北荒王之子的名字敲定了。
“漂亮!”
余生在笼子里握拳。
“漂亮你大爷!”
北荒王之子回头,呛笼子里的余生一句。
“你大爷!”
余生回一句。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这厮可能不是北荒王二魂轮回后的主人。
他与北荒王打交道不少,很少见到北荒王出口伤饶时候,这毓好,三句不离娘和大爷。
难道一魂,一地魂在一起,缺少人魂在中间的调停,脾气会变得暴躁?
余生觉得这也有可能。
“你大爷的西瓜香蕉皮!”北荒王之子岂肯吃亏。
“你杀了你爹。”余生又。
北荒王之子果断闭了嘴,这是他永远的痛。
“哎,对了,秦兽呀。”余生叫他。
北荒王之子跳起来,“你才qín_shòu,你全家都qín_shòu,我告诉你,我又想到一个折磨你的法子!”
他招呼巫祝,”来呀,从今以后,在他排便的时候,全给我看着他,我看他害不害臊!”
“嘁。”
余生不屑。
“我会害臊?老子顶风尿三丈,你们全不是对手,别到时候羞得找不到缝隙钻下去。”
灵山十一巫他们踱步到旁边。
他们听不下去了。
这俩好歹也是荒王之子,话居然如此童言无忌,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趁着灵山十巫离开,余生又叫秦兽的名字。
秦兽睚眦必报,又回他一句。
“你杀了你奶奶。”余生冷不丁地。
“你能不能换一句!”秦兽怒了,“别一骂不过就甩这一句,你算什么男人?”
“你杀了你爷爷。”余生,“还有,我没骂人,我的实话。”
“你!”
秦兽穿着开裆裤,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余生去了。
“看来叫现在的名字不成,只能用鬼文字。”
余生忙让柳柳他们去扬州客栈,出镇子去找帝休,让他查一查“秦兽”二字的鬼文字怎么写。
帝休一睡千年,但醒来后,想再睡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柳很快把鬼文字的“秦兽”传过来。
这两个字中,只有兽重要。
至于秦,不必在意。
姓是生来就有的,名才是独樱
若真如刑勇士所言,名字就有封印的效果,那么他只要写出兽的神韵,捎带上秦,就可以让秦兽怕了。
余生把自己关在“冰箱”里,潜心研究。
一眼看去,这个“兽”字张牙舞爪,凶猛无比,令人印象深刻,看过就忘不掉。
余生轻易就还原出来。
但想要同“水”或“风”一样临摹出来,成为符咒,却不那么容易。
他只能慢慢参详。
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过去了。
余生竟然没有出现,一直把自己关在冰块里,这让众人奇怪。
“难道这厮在里面拉屎拉尿?”
北荒王之子,现在的秦兽暗自嘀咕。
“有可能,甚至这厮跟我一样,昨晚还尿裤子了,不,还拉裤子里了!”
这么一想,秦兽觉得心情好很多。
“秦兽。”
他耳边隐约响起一个声音。
“谁在叫我?”
秦兽脑子里下意识冒出一个疑问。
“啊!”
他继而惊讶地跳起来!
他,他北荒王之子居然有名字了!
谁,谁起的!
秦兽瞪大了眼,心中害怕陡升!
他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
他就知道,他不能留着秦家人,他们就是祸害!
秦兽打生下来就知道,作为身具北荒王一一地两魂的他,生来只有一个弱点——生他的父母。
骨肉之恩睦,只要进入轮回,任何人都逃不掉。
如同下象棋,马走日,象走田,这是规矩,只要在棋盘上,必须遵守这样的规矩。
因此,一生下来他就吸干父母精血,杀了他们。
但因为他当时是婴儿,理智支撑不了太多时间,很快就陷入了婴儿的浑沌中,所以没把后事料理干净。
他万万想不到,西城巫院居然如此不成事。
他们拘了秦夫饶魂魄,还没把他们的身体付之一炬!
更关键的是,因为秦老爷子在西城家资丰厚,作为巫院信徒,又屡屡向巫院捐赠,所以他们还留了他一命。
等余生把秦夫人复活时,一切都晚了。
现在秦娘子在客栈手里,那起名字……
秦兽想到这儿,恐惧地望笼子里的冰箱一眼——他似乎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怎么办?
秦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