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女人家,你们就算再闲,采访我干什么,而且自从出了这事儿后,什么记者警察来得还少吗?”宋大嫂说。
林荣恒说“嫂子,那你就跟我这两同学说说呗,他们俩是正在实习呢。”
得亏我脸嫩,不然谁信。
姜清也说“大嫂,你就跟我们说说吧,主编急着找我们要稿子呢,说是这个月还找不到大新闻就让我们都滚蛋。”
“那我就跟你们说说,以前那些记者来我都没说,只说不知道,他们扛着摄影机,拿话筒对着我,我硬是说不出话来。”宋大嫂对我和姜清说。
“我家男人平常除了爱听戏唱戏外也没什么别的嗜好,为人也老实本分,我比他大了几岁,还是二婚,他对我也不嫌弃,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我,对我孩子也好,还送他去城里上学。”宋大姐想起了往日幸福的生活,想到宋代民对她的好就泣不成声。
林荣恒给宋大嫂递了纸巾,宋大嫂拿着擦了擦泪水,对我们说“让你们见笑了。”
姜清说“人之常情。”
宋大嫂给我们详细讲了宋代民死前她认为有异常的地方。
宋代民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但仅仅因为脸上的疤痕所以就没有姑娘敢嫁给他。直到一个在一个晚上宋代民遇到了刘叶,也就是宋大嫂。
刘叶当时刚和家暴的前父离婚,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平常就靠逢场时卖小玩意儿过活,日子清贫但却少了拳头的威胁,只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刘叶却常常感到止不住的落寞。
在那天晚上,刘叶又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背着孩子手里还提着大包东西。山路崎岖,又是晚上,背篓里的孩子已经熟睡,但刘叶却还在劳累。
夜晚的山路连男人有时都害怕,更何况是刘叶一个女人。远处传来了夜猫子的叫声,在此时的刘叶听来跟简直跟鬼叫差不多。
她越是害怕越是想起自己还是姑娘时,家中长辈所说的鬼故事,又想起自己是媳妇时被婆婆轻视被丈夫毒打,一时又怕又伤心,竟哭了起来。
“姐姐,你哭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刘叶吓了一跳。
刘叶把电筒朝后照去,一张狰狞的脸出现了,还咧着嘴笑。
“啊!”刘叶见到这张脸尖叫了起来。
宋代民是从小路上拐下来,听见刘叶哭泣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事儿就出声询问,没想到竟把她吓到了。
刘叶的儿子被刘叶这一声也弄醒了。
宋代民有些手足无措,说“姐姐,别害怕啊,我是人,我是宋代民啊。”
刘叶本来就只是被猛地吓到了,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宋代民帮她接下孩子。
刘叶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说“弟弟,不好意思啊,姐是被夜猫子给吓到了。”夜猫子又叫起来了。
宋代民早已习惯,也不在意说“姐姐,你要是实在害怕,我就送你回家。”
“恩。”刘叶脸有些热,她心里认为一定是晚上太热,自己又背着孩子才会这样。
宋代民接过刘叶手中的东西,又要接过刘叶儿子背上。
连大人猛地看了都会吓到的脸,却没吓到刘叶的儿子,还笑嘻嘻口齿不清地叫叔叔。
宋代民也很喜欢小孩子,但村里的小孩子都不爱跟他亲近。
其实也有人找过刘叶,但刘叶都怕他们对儿子不好,拒绝了。
刘叶看着宋代民和儿子,心里觉得宋代民也不是那么吓人了,至少,他的肩膀是那么宽广。
这次之后,宋代民和刘叶算是熟起来了,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也就在一起了。
结果的宋代民对刘叶不是一般的好,自己在村里搞起来了大棚蔬菜,日子也好起来了。
宋代民没打算要孩子,他说他和刘叶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不能再生了,怕自己偏心。
就在今年,刘叶的孩子去城里上学了,小两口不再为孩子操劳,大棚也请了人打理,两口子商量着今年还要外出旅游,谁知宋代民就这样去了。
宋大嫂对于宋代民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从他们初识再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说给我们听。
我们并没有感到不耐烦,相反还听得很认真,哪怕她说的跟案子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一个好不容易尝到幸福生活却又轻易失去的女人的哭诉,我们是应该听着得。
宋大嫂又说了一些往事,这才说到关于案子的事儿。
宋代民平常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听戏,是个戏迷,平常喝醉后自己还能唱一两段。
宋大嫂对于宋代民这个爱好也是支持的,毕竟因为喜欢唱戏听戏,宋代民还不吸烟。
村子里的男人都喜欢打牌喝酒,宋代民以前拿随身听听戏,后来拿mp3听,到现在,他就拿手机看戏。
村里喜欢听戏的没几个,所以说宋代民还是孤独的。村里还有人打笑他,要他自己编曲,自己写剧本儿,做个艺术家。宋代民也不恼,只说他们说话好笑。
就在宋代民死去的前五天,宋代民很高兴地对宋大嫂,自己找到了一个知己,也是个戏迷,还是个唱戏的,因为要写剧本儿所以才暂时住在这个小山村,自己因为听见他唱戏就跟了两句,两人就这样聊上了。
宋大嫂只是开玩笑,那人是男是女,要是个漂亮个姑娘,别跟人家跑了。
宋代民只从那日后,像是被重修被注入了灵魂一般,往日总是驼着得背也伸直了,走在村子里也不像往日那样畏畏缩缩,见到人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