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这里都是守卫森严,虽然鬼面营的大批队伍在城外驻扎着,可跟着进了城的还是有些,他们都在暗中窥视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将威胁立刻除掉。
苏坡作为黄楠郡的郡守,黄楠城的最高官员前来求见也得禀报,很快便传信让苏坡进去。
庭院之中有处大院,大院中央长着一颗巨大的摇钱树,亭亭如盖,而摇钱树的侧旁有着一池塘,里面养着些鱼,还有荷花在水面,也算雅致。
而在池塘边,洪落愚和原本一直生了怪病一直求医的凌衍坐在一起,靠着池塘的池壁,洪落愚坐在张黄花梨的椅子上,腿上盖着华贵绒毛毯子,至于凌衍伸手在池塘里拨来拨弄去。
随着凌衍的手池塘里的一群金鱼顿时朝他聚拢,因为他的手沾满了鱼食,等鱼儿都聚拢了他又猛的一抬手再狠狠地拍下去,湖面便激荡起一层层的涟漪,鱼群一哄而散,凌衍不自觉地笑了,洪落愚暗暗骂了句无聊,幸亏凌衍耳朵好听见了,立马就回怼了句你管。
“黄楠郡郡守苏坡见过大司长,钦差大人!”
两人都背对着苏坡,可苏坡单单只是望着背影都心生敬畏了,年轻的那位钦差大人他倒是不怎么惧怕,可对另外一位年纪不大可看着苍老得很的洪落愚他便是十分恐惧了。
凌衍没搭理这个苏坡,自己正得了怪病呢听不清楚别人说的话,而洪落愚瞧凌衍这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凌衍捧了一抔水,水从指缝划过,然后等他倒在洪落愚脑袋上的时候便只剩下了三两滴水,洪落愚头发上便即刻多了几滴珍珠。
“两滴水淋一下是不是要清醒些了。”
苏坡可不敢胡乱评论两位大人如同还提打闹的玩笑,他只是弯着腰低着头,直到洪落愚喊他不用这么拘谨的时候才站直了身子。
洪落愚刚站起来把椅子转了个方向便重新坐了下来,拢了拢毯子,双手捂着,这样暖和。他笑问苏坡:“苏坡,我给你讲了这短时日你挺忙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便不用成天往我这里跑来。你既然来了,说吧有什么事?”
苏坡急忙回话:“大司长,杨家杨潇找到下官,他希望能见大司长您与钦差大人一面,而且当时杨潇自称罪人。”
“嗯,这老叟来的可比谁都快啊。”洪落愚可了解这位杨三心了,不过还是有些小瞧了他的决心,以为越老越舍不得,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还未等洪落愚说话一直坐在池塘边逗弄鱼的凌衍突然抬起手不停地摆,然后边说“不见不见,那老头忒不够意思了,不就是想要打点他的鱼嘛,竟然拿着鱼叉打算插死我,现在他的鱼塘破了水没了,鱼要死光了才想求情着让我们去步,这可不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晚,啦。”
话里有话,苏坡读过圣贤书,藏头诗更是会的不少,以物喻人的文章更是擅长,这些年虽然没了当年的锐气,可这书上的底子幸亏是一点都没忘了。
可正因为知道的多了听明白苏坡才怕呀,赫州便如座鱼塘,钦差大人想要拿些赫州的东西,而这东西是谁家的?杨家的啊,杨家主子不干啊,自己的鱼凭啥给你,可你这人自己有渔网啊,害怕你一撒网鱼都被你收了,怎么办?杀了你呗,这鱼叉便是那沙城的刺客啊。
苏坡现在才晓得钦差大人遭受刺杀的事情竟然是杨潇安排的,自己还以为杨潇来求见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和朝廷的矛盾呢。
苏坡跪了下来请罪:“下官不知这杨潇胆大包天竟敢刺杀钦差大人,若非钦差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洪福齐天,我大正朝堂便要损失位铮铮忠臣啊。”
凌衍转身朝洪落愚丢了个跳动的眉毛,这话说的,这马屁拍的,这位苏郡守不在京城做官的确是可惜了。洪落愚也为老不尊,同样给了个白眼回应凌衍,苏坡是怕了,怕他这官位因为这帮杨潇传了句话便就丢了,这寒窗苦读十数年好不容易得了的功名利禄一朝便要灰飞烟灭搁谁身上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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