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桂终究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听这话忍不住猜测到了最可怕的事实,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要废相?!”
废相!这如何不让付桂震惊,当朝宰相段平在这个位子待了十几年,朝中门人无数,对于朝廷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付桂不由喃喃道:“真是不理解,宰相大人不失为大才,为大正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天下还未一统,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废相呢?”
这件事凌衍也不理解,消息还是昨天夜里府上送来的,因此他才立下将段悠然的罪名落实的打算。
既然如此付桂也打算遵从上面的意志,问道:“大人,咱们是不是需要将这些案宗交付刑部?刑部那帮人可不一定收集得到这些情报。”
凌衍嗯了一声,又说道:“付桂,你找些可靠的属下,要绝对忠诚。暗自查探一下这些年宰相府上的钱财来往,人物变动,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明白。”付桂说道。“大人,那需不需要让大司长派一些人帮忙?”
凌衍手指轻轻地扣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缓缓说道:“不用,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不要惊动其他三司和大司长。”
随即付桂将案宗抱着出去吩咐人印好一份好送去刑部,随后从司里选了一些能干却不太引人注意的下属开始暗调查宰相府。
四司的这间屋子唯一的一扇窗子正好面对着太阳,从里往外看,看得见朝阳慢慢升起,屋子里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
香蜡流尽最后一滴,一夜就这么过去,而大正国刑部大堂,刑部主事张易慌慌张张的坐在堂上,堂下是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子。
这女子身旁还站着两位明显是监天司的官员,张易脸色难看的看完手上这份状子,怎么也想不到大清早的便来了这么一桩大案。
竟然牵涉到了宰相大人的公子段悠然,而那罪名若是坐实段悠然定然没有好下场,可要是不秉公执法,张易看了看那两名监天司官员,随即将这股念头删了去。
同时张易也埋怨起监天司的人来,竞将这么烫手的山芋丢在刑部,这是摆明了让刑部做宰相的出气筒。
“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
堂下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随后监天司送卷宗的人来了,张易将那些卷宗拿起翻阅之后,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要将段悠然置于死地的节奏啊。他监天司要干什么,难道是宫里有什么旨意?能坐上刑部主事这个位置张易也不是傻子。他也猜测到了一些,但不敢往下想。
“放心,本官调查清楚后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你一个公道。”张易最后如此说道,然后自己去找刑部侍郎尚书大人商量这件事。
而这件事情才刚开始,一件关于宰相府公子段悠然奸人妻,杀人夫的案子在京城发酵,在有心人无心人的推动下,京城的百姓开始憎恨那个名叫段悠然的恶魔。
又有几家女子向刑部报案,同样状告宰相府段悠然犯下滔天罪行,京城的百官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大的民怨。
宰相府外每天都有上千百姓聚集咒骂,宰相府内宰相摔碎了无数名贵花瓶,宰相大人很是愤怒。
一场好戏,开始上演,谁都是角,就看谁唱的最好,唱的最让天子喜欢,谁就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镇世王府内,凌衍聆听着凌纪的教诲,最后凌纪摸了了凌衍的脑袋,说道:“放心去做。”
凌衍离开,老人嘴角露出笑容,心里不由觉得皇宫里那皇帝对小家伙还不错,居然能舍得一个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