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菜市商铺繁忙的时候,熙熙攘攘,经验老道的猎户在被黑心商人继续压低价钱的时候脸色便是十分难看,而那以低价收购了张极佳虎皮的商人心满意足的继续寻找瞧得上眼的好东西。
老酒已来,菜还未至,刚才凌衍已吃过些垫肚子的东西,所以算不上对己不好的空腹饮酒,况且这老酒还是温热过,喝下半杯已是有些暖胃。
“小二,安山城可否有过山贼入城的劫掠的时候?”凌衍叫同守在自己桌前伺候的跑堂小二和颜悦色的询问,小二对于这位有钱的主自然是乐意讲话。
“有过,不过那也是挺多年时候以前了,自咱们现在的令尹大人上任以来,我云州开阻除弊,兵马充沛,那些山贼土匪都不敢轻易劫掠我云州的一城一村。”
谈及此的时候店小二脸上便是不由自主的挂着自傲的神情,安山城是云赫两州接洽的地方,所以身在安山城的云州百姓对于两州之间的不同最为明显,赫州疾苦比之云州多上岂止三五倍,而这些皆是因为现任云州令尹田辛。
凌衍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酒虽是温热可也有些杀烧心至于烧喉咙便更不用说。
见微知著,一县安山的寻常客栈小二便都知道云州积弊能改善为田辛之功劳,所以凌衍也不得不承认治理政务田辛的确是厉害。
不过对于朝中那些传言说田辛或者可入主六部之一,甚至可能成了未来文官之首的大学士之位凌衍仅是觉得前句大概的确是能,可后面那句便实在不能承认。
凌衍不意外田辛未来能到一部侍郎甚至是尚书的位置,毕竟以他能力才干胜任得了,不过大学士一职就又与其下尚书侍郎这类不同。
大正大概再也不会出现如曾经宰相段平这样的人物,因为大正皇帝已决定不设相位,而文官之首便属于大学士,现在文秀当这个大学士人人信服,而这也是当大学士最基本的本事,这一点最起码田辛就难做到。
“这位客官,你应该不是西南道的人吧?”见着凌衍问着这些店小二又自开句话题问,凌衍歪着脑袋笑着点了点头,问:“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店小二是个长着对虎牙的白面年轻男,所以他笑起来便不像寻常的西南道的百姓,他笑道:“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听出来的。”
“嗯?”
“客官,你说话的时候口音乍一听的确和赫州那边差不多,可小的到底在客栈了待了挺多年。每年接待的赫州来的客人也不少,他们说话的时候和客官你说话的音有着不同。而我云州这边口音与客官你的就更不一样了,所以这才听出来。当然更主要的是西南道这边应该是寻不到如客官你这般气质的人。”
“哈哈,如你所言我并非是西南道人士,你这人还挺细心的。”凌衍自己都未仔细听过自己学的西南道口音,没想到这一个小客栈的店小二便有这样的细腻心思,倒是难得,这云州让田辛弄得的确不赖啊。
下酒菜也上齐了,从姑娘花丛中离开来了的断水流一屁股坐在了凌衍身边,然后便拿着筷子自个吃了起来,至于酒这小家伙却是在偷摸尝了一口后便再也不要去喝了。
凌衍捻起块炸得金黄的土豆条放进嘴中,在土豆条上还铺盖了些红更诱人的红色辣子面,这样吃起来味道更加的好,凌衍也是到了西南道这边才知道东西竟然能够如此得吃,油炸的花生自然也是与酒总是作伴。
断水流懒得用筷子便直接用手指抓起一把然后再慢慢地吃下去,凌衍也不嫌弃继续从盘子里夹吃。
其实他现在也不明白带着断水流是为何,不过既然把人家从菩萨那里请了出来总得好好招待些,不过凌衍也打算等回京城后便把断水流放在府上,毕竟走哪都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的确不方便。
“你经常往外看是看什么呢?”吃得满手都是的断水流将手指伸在嘴巴里去掉剩余的滋味,然后眼带疑惑的也同凌衍一样瞧向外面,可却没什么好看的啊。
现在凌衍十分怀疑这断水流以前必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和尚,否则现在怎么这样子放纵。
“你吃你自己的东西吧,接下来我带你去一地,到时候让我见见你这个被你师傅万分看好的断水流有什么神奇的。”
凌衍不直接前往泉阳城除了是打算循序渐进之外还有个原因是想要印证一下断水流的本事,而安山城正好有着这么块地方。
断水流一会儿瞧着傻里傻气的,这个时候又突然变得机智起来,他敏锐的觉着好像有什么坑在等着他跳呢。
“你,你——不会是要把我卖掉吧,你这个天杀的凌衍。”断水流装作很吃惊的很惧怕的样子,缩着小脑袋翻着白眼对凌衍吼来。
声音挺大,可也让楼下的客人侧目,特别是断水流刚才好像说的名字是凌衍?这名字如今在西南道可是如雷贯耳。
短短几日便将邻居赫州的令尹府换了个主人,那西南道不可一世的杨家也随之成为过往云烟,只是那位钦差大人不应该还在赫州督战的吗?怎么会到了云州门户安山城了呢。
凌衍自然不愿这个时候就暴露身份,便也大声对断水流吼去:“小水,让你不要乱喊我的真名,若是让人误会你哥我冒充钦差大人名字得坐牢的。”
然后凌衍向楼下楼中的酒客们歉然:“各位好汉朋友,我虽也是叫做凌衍,可自从钦差大人到了我西南道的时候便再也不敢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