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的他是否叫做凌远山?”红衣说的无心,凌衍却是胡思乱想将这怪的红衣女人与他父亲凌远山联系起来了,不过红衣女人的摇头让凌衍失落,也自嘲笑笑,也对,父亲那一辈的朋友活下来的无不是成了高官权贵,最差的也混着个清水衙门的主事人,捞着银子。
“你是何人?”既然并非父亲熟人,凌衍讲话的语气变得如同之前冷淡,眼前这红衣算不是鬼,可毕竟手沾染了十几条无辜之人的鲜血。
凌衍不是圣人,这世手沾满无数无辜之人的恶人太多,凌衍杀不过来也并未想过要去做这替天行道的大事,这事是连一朝天子都干不成的难事,何况他一个落魄王府的继承人。
不过若是遇见这样恶人,若能随手斩之他也从不心慈手软,眼前红衣很不巧是属于能随手杀之一列。凌衍当然能看得出来这家伙以前是个很厉害的高手,至于有多高他还不猜不出来,不过应该是要许多一流宗师厉害一些些的,当然那更往的剑坟坟主那个境界不是不敢想,而是根本不可能。
天下武人近千万,可这数百年的历史fēng_liú人物出了一茬接一茬,可超越宗师的地神仙总共出现了这么三个,更幸的是三人皆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凌衍杀人前并未有着啰嗦的习惯,杀人不过头点地,许多江湖的许多爱出风头的武人便想不通这点,凡是与人对战总是喜欢自吹自擂一番,将敌人败于刀剑之下后不马动手而是故作高人姿态与敌人炫耀几句,然后便因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人反杀,这样的例子层出不穷。
而与江湖本应截然不同的行阵军伍之将领也会犯如此错误,杀敌时多言不讲是一定会溃败,可等这样军伍遇见其他更厉害对手时候很容易打烂,因为你还显摆的时机人家的刀剑弓弩已然穿过你的身体了。
凌衍不曾涉猎太多军伍的兵书,也不曾行走过江湖,可到底在那座既是天下最大的官邸贸城又是最为泥沙俱下鬼神皆存的京城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这样一座大染缸里出来的人必定外面的人更精明更会算计,京城官家三岁幼童都知道多说无益,凌衍又因性格原因许多时候都是一言不发,偶尔无聊才会开口胡乱和手下扯些话。
今夜与红衣多说些话,是因为若是这么把她杀了有些可惜,凌衍听说有些人为了修炼些威力强大的功法故意采撷人之血肉来壮补自身血气,以前时候认为这世应该是没有这种变态的,现在见着红衣他明白,那些死去的人应该都成了红衣女人修炼的养料。
“你不接我的话是硬气,或者也是瞧不起我这后辈子弟在你这个前辈面前大放厥词,可你需要知道武道一途自然都是谁的拳头厉害谁说话管用。”凌衍坐着的身子向前弯下,双手手肘撑在膝盖,冷声道:“我的忍耐有限度,刚才你自作主张坐着与我说话我不怪你,可现在你还是如此一问三不知,莫非是真的不怕死?”
没人不怕死,反正凌衍是怕死的,半年多以前被禹都县县令的公子设下埋伏差点打死的情景凌衍还记忆犹深,他便是怕死,不想死,所以那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才让得千年孤魂不仅没能成功霸占他的身躯反而千年积累全都为凌衍做了嫁衣,凌衍武道得以在现在顺风顺水迅速发展。短短七八个月时间从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无能人变成现在对形同真鬼的红衣都能抖落威风,这其孤魂千年积累占了过半功劳,当然也是因为凌衍后来练功勤奋缘故,又接连遇见了不俗的机缘便这么快跻身于一流大师。
凌衍的威胁对这红衣如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反正她的嘴巴仿佛只要她不开口任凭你是谁都别想撬开。
一直畏缩在后面的断水流发现那女子不像鬼更像人一些之后不怎么害怕了,再者他在殊庙的时候是胆子最大的小沙弥,现在镇定下来主动走进女鬼。
他还胆子十分大的伸手去摸那红衣下的躯体,入手皆是空,的确是没有半点血肉在身,便是连骨头都没有,而红衣对于断水流的放肆也已无力反抗,算尚有余力也不过是临死反抗并不能惹起大风大浪。
凌衍也不担心红衣暴起杀人,现已确定小沙弥断水流的确生而不凡有着佛光庇佑,若是寻常武夫歹人或许还能伤他几分,红衣女鬼这样的鬼魅阴人连触碰或者都要受挫。
瞧见自身毫发未损断水流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竟然掀开袍子钻了进去,不过马又吓得跑了出来,咋呼:“她,她里面只——有个脑袋,脖子身子全都没有。”
凌衍轻笑,既然不是鬼那没有道理剩个脑袋还能活下来,他伸出右手,五指各自在断水流的脑袋瞧了三下,然后将手掌覆于断水流额头八个呼吸时间,笑道:“你再去看一次。”
红衣案板待割的鱼肉,也懒得动弹,任由断水流钻去袍子里去,这次断水流看真切了,这女鬼有腿有身躯,可和脸庞一样,都已溃烂,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脑袋以下的身体近乎透明,而且还很通透,果真和没了一样。
这也是凌衍细细望去才发现的端倪,起初还真以为这女子是鬼呢,毕竟可没听过这世有谁只剩个脑袋了还能活,既然不是鬼,那躯体必定是在,大概是因为功法神的缘故才让人觉着女子身躯只余脑袋。
“你可知三十年前东蜀有妖女,喜穿红衣,喜好吃人血肉,然后